窦漪应了,菁儿高兴地说:“小姐真是了解奴婢!”
她们睡下后,我便躺在榻上恶狠狠地瞪着梁上那少年。他也斜靠在梁上坏笑着看我。我们如此互不相让地瞪了约一刻钟,屋外的丫头也睡熟了。我这才起身吹灭了灯,打开窗户,低声说:“你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那少年悄无声息地从梁上跃了下来,将我一把抱起,滚到榻上,低声坏笑着说:“莫要以为你救了我,我便不再追究!”
我挣扎着。
他紧了紧胳膊:“若你想吵醒旁人就尽管挣扎吧!”
我于黑暗中虽看不见他,但仍顺着声音瞪了过去,不语。
他低声笑了笑,说:“莫要如此瞪着我,想不到你还是刘盈身边的红人。”说罢抱起我从窗口跃出,几个起落,便到了后花园,这才将我放下。
我一得了自由便一拳打过去。
他生生地受了,笑着说:“你好生无礼,失了约反倒打起人来?”
我怒道:“我几时说过要去见你?”
他裂着嘴说:“我说要你来见你便应来见,害我等了整整一夜。”
我冷笑道:“早知你如此霸道,我今日便不该救你。”
他坏笑着说:“你以为没了你我便走不了么?这皇宫里尽养了些花拳秀腿,谁能拦得了我?若我无这本事,今日便不会来此找你。”
我气结,问:“你怎知我住哪里?”
他笑着说:“你一个小宫女还能去哪?一间间找过去,总有找到的一日,休想躲。”
我怒道:“既然你有这本事,算我多管闲事,请便吧,我要去歇息了。”
他一把拦住我道:“莫要以为你是刘盈的红人便可对我耍脾气,我几时说同意你走了?”
我怒道:“好啊!好啊!那我便不走,你杀了我便是,省得当了刘家的人质还要受你这小子欺凌。”
他愣了一下,问:“你不是刘盈的人?”
我冷笑道:“我若有那福气便好了。”
他想想便又将我抱起,施展轻功跃起。
我冷哼:“这又是想将我掳到何处?”
他笑:“救你这人质逃出去啊!”
我挣扎道:“我几时说要逃了?”
他不理我,几个起落已到了宫墙外,至一处空地便将我放下。他自己找了块石头坐下,说:“好生奇怪,你既非刘盈的人,为何还不愿离开那皇宫?”
我骂:“我自己的事哪个请你来搀和了?快送我回去。”
他惬意地躺了下去,道:“那要看我高不高兴,你若说服不了我,那便找别人送你回去吧!”
我快气晕了,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
他仍坏笑着任我掐打,我打了片刻也累得够戗,他仍很惬意地躺着,便骂道:“你可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斗不过你,也罢,你不送我回去我便天天缠死你。”
他忽然坐起道:“死猪不怕开水烫?这词倒新鲜。你也打累了,说说为何非要再回去?随我闯荡江湖不好么?”
我冷哼一声不理他。
他拉我坐在他旁边说:“你若想回去便要说,不说我怎会送你回去?”
我看他这样威胁我,气不过,又打了他一拳:“你若不送我回去,只怕明日会有很多人受牵连,你怎如此狠心?”
他这才正色道:“你果真是刘盈的人质?”
我摇摇头,若明天吕后发觉我不在了,定以为我私自逃了,怕是会借机找刘恒的晦气,更何况那两个丫头仍在里面,她们也定会受牵连。
他见我否认,便释然:“难道你是吕雉的人质?”
我点点头。
他惊道:“你怎会与那歹毒老婆娘结仇?”说罢起身便要拉我走。
我问:“又要去哪里?”
他道:“你若是刘盈的人质倒也罢了,你若是与那吕雉结仇,那狠毒婆娘不吃了你算对不错了,我怎还会送你回皇宫?不可,这便带你去找个安生地界藏起来。”
我啼笑皆非,挣开他说:“吕雉不见得会怎样我,我死了反倒对她没了价值。”
我又坐了下来,他也坐到了我的旁边,嗔道:“你快好好说个痛快,莫要如此折磨于我。我看你好生有趣,不想你受苦,你反倒如此戏弄我。”
在这少年跟前我反倒很轻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至少他不是皇家的人,至少他与我没有任何利害关系。我看他终于被我惹怒了,心里自豪得紧,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