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万人。
总兵更乱,因为它是个称号,不是官职,完全没有品阶,就像文人互相称呼先生,一镇主将都指挥使是总兵,一个千户所下辖五个兵堡,也被叫做总兵。
不过,朝廷百官嘴里的总兵,说的当然是镇总兵,那些喽啰总兵,入不了大佬法眼。
巡抚郭恺之是一镇之主,实权巡抚,行的是军法,在这宣府境内,他还真有点道道。
但代表都督府的朱先生不知道,郭巡抚能傍上魏忠贤,完全是朱鼎顺指点,送给九千岁的银子也是朱三寨给的。
宣府是九千岁的钱袋子,还是他在与东林对垒时候靠过来的,魏忠贤很倚重郭恺之,每年十万两白银只多不少,这就是他能当实权巡抚的唯一原因。
都督府知道他是魏忠贤的人,郭恺之也知道下面受都督府遥控,双方默契不提背后老板,蒙头发大财。
好好收银子的局面,被黑家一个蠢货破坏了,郭恺之听完原委之后对朱鼎顺没有一点怨气,这事放任何人身上,对方都是破家灭门的结局,走公堂也一样,没有第二个选项。
朱先生可是大人物,成国公朱纯臣的堂弟,五军都督府二品都督佥事,虽然武将这个品阶在文官眼里是个屁,但人家代表勋贵,代表都督府而来。
郭恺之很生气,但他认为事情很好解决,根本没当回事,请朱纯志一起坐到首位,“都督,鼎顺将军去年在宣府,问郭某一个很有深意的问题,他问京营三十万战兵,为何不到辽东建功立业,不知都督能否指教?”
朱纯志生了一肚子闷气,没想到郭恺之还有这闲情逸致,喝酒暖暖身体,不怀好气道,“京营拱卫京城、拱卫皇城,陛下亲军,若京营出征,岂非说大明朝危在旦夕。”
“郭某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哎,奉国将军说面子问题迟早会害死大家。”
“巡抚大人,你是不是有点跑题了?”
“都督别生气,京营本为各镇轮驻,嘉靖朝后逐渐停滞,京营实际已经成为皇庄、勋贵田产的农户,你我心知肚明。郭某是说,都督府为什么不与宣大两府轮驻一部分兵力?”
朱纯志手中酒杯一顿,“什么意思?魏忠贤还有这魄力?兵饷何来?”
郭恺之举杯与他轻轻一碰,“兵饷用不着别人出,各位贵人哪家养不起,九千岁也不知道,是郭某的意思。京营有海量的佛郎机,到宣府转一圈,也许就成了白花花的银子。”
我去~
朱纯志眨眨眼,佛郎机不是大将军炮,这玩意还真不受京营待见,而且维护复杂,闻言笑着转转手中酒杯,“大佛郎机、小佛郎机、还是马上佛郎机?”
郭恺之轻咳一声,仰头靠到锦榻,气定神闲道,“什么都一样,朱三寨面对哈喇慎和土默特无数部落,强人没有,烦人不少,震慑嘛,最好使用点雷霆手段。”
“呵呵呵,某真的应该与巡抚大人先碰碰面,这是我们的生意,还是都督府与九千岁的生意?”
“郭某只想赚银子,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京营闲置的大铳换点银子,陛下也高兴吧?!”
“有道理,巡抚大人忧国忧民,朱某回京商议后再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