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解难文纾困,作为历史十大能臣清吏,袁可立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核心含义。
解难纾困,字面意思,就是解除危难、缓解苦难。
武将需要在危难时出现,文臣需要高超的平衡治国能力,一刀切是大忌讳,急切行事更是后患无穷。
袁可立就怕朱鼎顺在河南大开杀戒,你是痛快了,也很快收集到银子了,但你一离开,河南就被有心人利用了。
朱鼎顺告诉老头,半个月后必须在开封府杀一批人,把详细原因说给他听,老头还是皱眉。
“鼎顺,后患无穷啊。”
“后患比起边患小事一桩,现在是权衡利弊,计算舍得的时候。若开封府能收取五百万两白银,辽东欠饷顷刻解决,一年内河南若能收取两千万两,东虏将会被这堆银子砸得尸骨无存。”
“鼎顺对战事很有信心呀,老夫可以到塞外看看吗?”
朱鼎顺看一眼旁边的李老头,呵呵笑道,“战事本来就很简单,小子说过,大明朝能经得起失败。两千万两白银全扔到辽东,可以接受四次萨尔浒,努尔哈赤就算胜利了又胜利,他的三万女真青壮还有多少?陛下到时候都不需要派兵,五十两一个人头,保证无人敢称建州女真,辽东大山里的野人女真也会远遁,直至消失。”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要朝廷一心,东虏耗不起,但大败对天下人是蒙头一击,银子好收拢,人心难收拢啊,登莱和东江十几万人,若再来一次萨尔浒,他们马上就崩溃了,兵败如山倒,鼎顺不该如此小看兵事。”
朱鼎顺摸摸下巴,袁可立说的很现实,自己只不过是在讲大道理,能臣当然不太相信理想状态。
李老头插嘴道,“袁兄,你得这么看,陛下会把鼎顺将军作为制衡阉党的一环,阉党在内、将军在外,他经得起失败。”
“不!”
朱鼎顺立刻否定,你tm这是拆台,犹豫了一下,扭头对三人道,“三位能回避一下吗?这是我与老师的谈话。”
鹿善继和李老头立刻离开,张之音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出门,朱鼎顺轻咳一声,“老师,我有两万精熟的汉军骑兵,两万精熟的蒙古骑军,全是战兵,没有民夫。”
叮当~
袁可立手中的茶杯掉落,惊讶大叫,“多少?”
朱鼎顺把茶杯放好,耐心解释了一下他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还有几千火器营呢,到时候让你长长见识。
袁可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些兵是哪来的,“也就是说,你带他们熟练战阵后,就让他们回家了?平时还给点银子生活?”
“对,好多人没有户籍,学生带三千人劫掠,至少有一半是训练的新军,对外说阵亡一千五,其实顶多死了三五百,他们分散回家,这年头没法核对人数,也没有人到宣大各卫所详细统计,就连锦衣卫,也认为小子练兵四千,是从两万多人里杀出来的。”
袁可立顿时苦笑道,“原来如此,鼎顺心有乾坤啊,两万蒙古骑军,一万是你平时配合的人马,一万是雇佣而来?”
“以小子估计,全部人马大概在五万,一万雇佣不包括西土默特三千人、东土默特四千人,他们也会参战。”
“五万?”袁可立深吸一口气,“粮草从哪里来?”
“山寨和哈喇慎的哈尔大营有存粮,五万人半年足够,春夏不需要特别准备草料,老师若督师山海,就得给学生准备秋季的粮草。”
嘭~
袁可立一拍桌子,激动站起来,“好啊,难怪鼎顺急着入朝,原来你对东虏早有防备,天下人都被你骗了,完全可以顶替林丹汗在北面的进攻。”
“老师,学生只想活着,过早暴露,一定无数猜忌,现在这个时间刚刚好,陛下需要学生外顶边患、内制阉党。学生手刃崔呈秀,陛下没有任何训斥就是明证,毕竟学生姓朱,学生带领的兄弟也姓朱。”
“好,一战封功,鼎顺大名会响彻天下。”
拜师一定能行,因为老头已经看了皇帝的信,面前是个傻子他也得收。没有朱鼎顺,他也还会被起复,毕竟阉党没有占据天下所有官位,他迟早被人顶出去当盾牌。
两人合作为国事没问题,但老头内心还有个坎,他与高攀龙是同年,万历十七年两人是同科进士,脾性相投,交往三十五年,实在不忍高攀龙背着一个贪墨营私的逆臣罪名,想让朱鼎顺劝魏忠贤收手。
朱鼎顺觉得头疼,你为何辞官难道不知道吗,还准备抬别人?
“老师,您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