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见牙人咬紧下唇憋笑,不高兴地道:“怎么?我不能砌二进的院子?”
“自然是可以。”牙人笑得肩膀直抖。
连带着佃农也一副忍不住想笑的模样。
江姜转身往坡地走去,不再搭理他们。
十八亩的坡地并不高,甚至称不上山坡,光秃秃的,土壤贫瘠、板结,且没有浇水的条件,坡的一面还有三个坟墓。江姜没指望收多少租金,毕竟当初买的时候也才花费十五两银子。
佃农左看右看,为难地说:“这样的旱地,又不能浇水,纯靠老天降水,只能种耐旱的洋芋(土豆)、地瓜(红薯)和玉米。姑娘,租子能不能少一点?”
“确实很多菜都不适合种植。”江姜点点头。
“一年租子四两银子,你看如何?”佃农试探地问。
五月,正好适合种植玉米和地瓜,地瓜叶可以用来喂猪喂鸡。十月份采收玉米和地瓜后,十一月紧接着种植土豆,来年三月又可以去挖土豆。
凭他的经验,收获十亩地的地瓜,能卖八两银子;五亩地的玉米,能卖五两银子;而十五亩的土豆,能卖九两银子。
刨除四两租子,一年下来的收入是十八两银子。
玉米稍微难打理些,土豆和地瓜极好养,他和长子两人完全能应付得来。媳妇就在家喂猪喂鸡,以及照顾小儿子。
而四两银子只是江家一个月的伙食费,但聊胜于无。
考虑到佃农做的是苦力活,赚的是辛苦钱,江姜也不想为着一两半两银子与他磨嘴皮子。于是爽快地答应,当即签了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