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奴婢万没有这样的心思,奴婢是皇上的奴婢,是太子的奴婢。”
“呵呵……起来,起来,坐。”朱载坖笑容温和,颔首道,“你有此觉悟,孤深感欣慰。”
斟酌了下措辞,朱载坖开始为往日行为找补: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孤近年来接触朝事多了,深感这个家难当,大明处处在花钱,财政开支之庞大,你在司礼监当差,当也清楚。”
冯保缓缓爬起来,怔怔落座,忽然觉着这些话耳熟。
“漠北、西域、普及教育……朝廷赚的多,花的也多。”朱载坖轻叹一声,道,“父皇让孤来当家,孤岂敢不尽心竭力?你说,孤为何让你随商船去西方贸易?”
冯保脱口道:“奴婢都明白,这是太子殿下对奴婢的信任,是在历练奴婢,是在培养奴婢……”
说这些的同时,冯保也在感叹:还得是永青侯啊,太子的深意,一眼就给看穿了。
朱载坖暗暗松了口气,颔首道:“总算孤这一番良苦用心没有白费。”
接着,又对冯保肯交出信件,做了一番褒奖……
好一番场面之后。
朱载坖说道:“本来孤是想着多历练你一下,再让你接受司礼监掌印一职,不过……”
他故意拖了个长音,并做了战术性停顿。
冯保果然被勾住了,满脸紧张的静等下文。
朱载坖清了清嗓子,这才继续道:“不过现在情况有变,父皇欲让孤提前当家,真正当起这个家,如此一来,孤只能提前让你接任司礼监掌印了,你可有信心?”
冯保纳头便拜:“奴婢肝脑涂地,也不敢辜负太子殿下的栽培。”
话一出口,这才后知后觉的品出话中深意,不由愕然看向太子殿下。
朱载坖微微点头,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嘉靖四十年正月十六,你正式接任司礼监掌印!”
“是,奴婢遵太子旨意。”冯保激动得面孔涨红。
朱载坖微笑点头。
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愁容满面,长吁短叹。
冯保当即道:“替主子分忧,是奴婢分内之事,请殿下吩咐。”
“有些话,父皇不好明说,孤也不好明说,你可明白?”
冯保怔了怔,旋即连连点头:“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发动内廷奴婢,东厂番子,让百官,也让京中百姓知晓这天大的事……”
太监和外臣的脑回路不一样,且早早进入裕王府的冯保,对这位殿下也十分了解,知道没有皇帝的授意,这位殿下万死不敢这般。
再者说了,大明又不是没有过太上皇,又不是没有过太子提前登基的情况。
皇帝一心修仙,不想管理朝政了,让儿子管,这在冯保看来合情合理。
“敢问殿下,具体什么时候开始?”
朱载坖怔然。
他没想到会这么轻松,轻松的让他感觉不真实。
愣了片刻,才道:“自然是越快越好,此等大事,越早部署,越能避免临时出岔子。”
“是,奴婢遵旨。”冯保起身又是一礼,试探着问,“奴婢这就去……?”
朱载坖颔首,说道:“改日孤会知会黄掌印。”
冯保有些难为情,可又舍不得, 吭哧半晌,悻悻道:“奴婢也想黄公公能轻松些。”
“哦?呵呵……”朱载坖哑然。
接着,又打起感情牌,轻声说道:“让他们主仆轻松些,咱们主仆辛苦些,咱们也该辛苦不是?”
这句话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孤会像父皇宠信黄公公那般,宠信你!
冯保哪能不上头?
皇上多宠黄公公,内廷外廷谁人不知?
“殿下且放宽心,奴婢绝不让您失望。”
冯保磕了头,干劲儿满满的去了……
事实证明,有时候太监做事比大臣效率还高。
高拱嘴皮子冒火,也不敌冯保一嗓子……
太监没有儿子,所以他们总对父子情有着憧憬和向往,在他们的价值观中,老子把皇位传给儿子,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压根儿就没去想什么考验、试探……
宫中有内廷,宫外有东厂,这一统大力宣传……
仅两日功夫,菜市场的大爷大娘都知道了。
然而滑稽的是,到这时候,以徐阶为首的大臣们还是不相信,皇帝是真心传位。
紧接着,皇帝就从大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