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王李茂贞一生共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此外有义子十余人,在这个时代,上位者以“义父”的名义实现对下属的控制,巩固自己的地位是十分常见的手段,李茂贞自己就是唐末大宦官田令孜的义子。而下级军官或者官吏,通过认上位者为义父而得到晋升或者庇护,也是一条有效的捷径。所以从本质上来说,这种关系只是利益捆绑。
李鹏浩迅速定位,他才不会像水泊梁山的兄弟们一样,纳头便拜,口称一声“哥哥”呢!反正他失魂的事情早已传开,即便是爹妈都不认也正常。
李玉琪见他并没有如见亲人的欣喜,只好摆摆手,指着那封信道:“你先看看这个吧。”
李鹏浩拿起信封,见封口处有一个火漆封印,印着一个“翼”字,信封上一片空白。他拆开信封,抽出一张纸来,就着廊下的灯笼发出的光看了起来。
“鹏浩贤侄,见字如晤。自去岁送汝之于永泰,一别经年,甚念。永泰之行,一为流配,二为避祸,望贤侄知之。不想天意难测,前日惊闻汝失魂落魄,后竟得奇遇。袁参将语焉不详,特令七郎前往一探。贤侄有何难处,可悉告知。岐国虎狼环伺,朝堂危机四伏,汝等兄弟,当继父业,重振河山……”
由于没有标点符号,繁体字又多,李鹏浩看得很吃力。但意思基本上都明白了。这位四叔,也就是李茂贞的四子李从昶,看起来是个有志向的,去年送他来永泰的,应该是他派的人。李鹏浩不知道自己在凤翔闯了什么祸以至于要流放发配到这个边陲小城。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四叔对他似乎不是“风投”,而是长期就在他的关照之下,是有感情基础的。古人重义,不能以今人之心度古人之腹。
李鹏浩读完信,放在一旁,丁炎瑜果然好奇的走过来拿去看了。他站起身来,对李玉琪躬身一揖,叫了一声:“七哥!”
李玉琪也站起来回礼,叫了一声“十二弟”,攀住他两条手臂,哈哈大笑道:“全真教二掌教,太上老君记名弟子,哈哈!哥哥以前没有白疼你,以后该你罩着哥哥我啦!”
李鹏浩也笑道:“可惜之前的事全忘了,我能不能赖账?”
李玉琪在他肩上轻轻捶了他一拳,笑骂道:“休想!打到你记起来!”
两人重新落座,李玉琪把那只盒子推到他面前,道:“打开看看,四叔带给你的。”
李鹏浩打开盒子,金光灿灿,六只小小的金元宝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另外还有一把小巧的匕首。李鹏浩眉开眼笑,无论这位四叔之前对他怎么样,可一出手就是真金白银,这份诚意那是实打实的,果然是“实在亲戚”啊!
李玉琪见他这副见钱眼开的模样,笑骂道:“臭小子,果然是本性难移,还是这般财迷模样。这是四叔私下给你的六十两黄金,朝廷一毛不拔,他不想亏待了你,自己从私库里取了这些让我带给你。”
李鹏浩快速换算了一下,六十两黄金,那可是两百多万人民币啊!对了,除了四叔,他还有三叔二叔和大伯,他的便宜老子李继鹏不是还有很多结义兄弟吗?要是一人给二百万,那……
当下腆着脸问道:“三叔二叔还有大伯,其他的叔叔伯伯们,都还好吧?”
李玉琪很是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我的父亲和四叔的关系最是要好,十五弟的父亲也是四叔这条线上的。你父亲死得早,这些年就是这些叔伯帮衬着,当然了,还有我们这些兄弟。别的那些,你就不要想了!还给你带银子,不把你卖了换银子就算天地良心了,哼!”
李鹏浩吐了吐舌头,拿起那把匕首,问道:“这又是什么?”
李玉琪死死的盯着他,不甘心的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鹏浩茫然摇摇头,两手一摊。
李玉琪沉默了一会儿,指着匕首说道:“这是你的东西,也是凶器。你用这把匕首割了田御史的脖子!”
靠!我这么猛的吗?李鹏浩大吃一惊。好在这事儿并不在他的记忆力,这才忍住没有把手中的匕首丢出去。
李玉琪已经确定,眼前这位十二弟的的确确把前尘往事忘了个一干二净,便挑了些能说的给他讲了起来。李鹏浩也只当是听别人的故事,对于自己的社会关系,他知道的越多越是有利。
李玉琪比他年长近十岁,其父同样是李茂贞的义子,名叫李继荣,先任右神武军统领,与李鹏浩的父亲李继鹏不仅是结义兄弟,也是生死之交。李茂贞的四个儿子都有自己的势力,在这样的环境中,躺平是不可能的,只要是个正常人,即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