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知意话还没说出,便被一张帕子堵在了口中。
“带下去。”陈嬷嬷道。
知意还要挣扎,陈嬷嬷弯下身子,语气阴恻恻的在知意耳边说道:
“姑娘最好聪明点,这事若是闹大了,莫说姑娘想要的富贵没有了,只怕是性命也保不住。至于姑娘有孕一事暴露出来,到底是不小心的,还是姑娘故意的,想必只有姑娘自己心里清楚。”
知意瞳孔一缩,眼中带着惊恐,方才还挣扎的手脚也停了下来,她知道陈嬷嬷的话都是真的,她的话一定程度上便是祁贵妃的态度。
宫人多是罪人家眷、或者贫苦出身,没什么权势,深宫之中消失的宫人不计其数。
而至于是有心亦或者是无心,她心中清楚。
陈嬷嬷见知意安分了下来,给了周围人一个眼色,立马来了两个婆子。
知意被带了下去严加看管,周围的宫人都被下了严令,此事不得传出去丝毫。
“准备马车进宫。”穆语霁站起身吩咐道。
祁贵妃小憩刚起身,见穆语霁来了,连忙从里间出来。
“怎么这会子来了?前几日听说你和驸马去游玩了,可还开心?”祁贵妃拉着穆语霁的手问道,眼神也在穆语霁身上打量着。
穆语霁将手从祁贵妃手中抽出来,改为扶着祁贵妃的手臂,“今日来是有要事要同母妃商量。”
穆语霁眼神严肃,辛嬷嬷立即将宫人打发了下去,同时紧闭房门。
“怎么了?竟然这般严重?可是驸马待你不好?”祁贵妃语气有些焦急。
穆语霁瞧着到底还是心软了,她毕竟是自己的母妃,语气和缓了许多。
“都不是,是原本二妹妹身边的宫人,有了身孕,说是小弟的骨肉。”
祁贵妃看了一眼辛嬷嬷,辛嬷嬷轻声在祁贵妃耳边道:“是二公主身边的知意,两个月前四皇子喝醉了酒……”
她咳嗽一声,辛嬷嬷便止住了话头,祁贵妃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穆语霁。
“如今四位皇子中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成婚了,且二人都只有一女。”
祁贵妃的话没说全,但穆语霁已经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
“既是有孕了,便先送到母妃身边伺候吧,母妃届时再寻个由头送去小弟府上养着便是。”
祁贵妃还想留穆语霁说说话,穆语霁却不想再在留在紫华宫了。
“女儿本约了驸马一同进晚膳,却被这事耽搁了。”
见穆语霁这般说,祁贵妃自然是欢喜的,她自是希望穆语霁能和驸马夫妻恩爱,这样一来,日后对良儿争位更有好处。
“既是和驸马有约,那便早些出宫去吧。”
穆语霁漫步在皇宫中,她是同驸马有约,不过不是现在,而是晚上。
昨日驸马曾说京中有庙会,甚是热闹,便邀她一起去瞧瞧。
她长在宫中,自然没有见过庙会这边热闹的场景,就应下了。
大漠已然被黑夜笼罩,乌阙在篝火旁寻找了一会,并没有见到穆文茵的身影,心中提了提。
最后见她的帐篷亮着烛光,才放下心来。
他走到帐篷门口,“公主可是身体有所不适?”
穆文茵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咳咳,无事,只不过昨日在外头坐久了一会,有些受寒,身子有些乏。”
“可请大夫瞧了?”乌阙听了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隔着屏风远远地问道。
晴欣立刻从屏风后出来,给乌阙见礼。
“乌将军。”
“公主病了怎么不去请太医?”
晴欣有些为难的看着穆文茵,“这,公主不让奴婢去。”
穆文茵艰难的起身,看向乌阙,昨日还带着红晕的小脸,今日一片惨白,不由得让他心中一揪。
“不是她的错,是我拦着不让去,只是受了一些寒气,没什么大碍,这些年都习惯了。”
穆文茵轻描淡写的两句,让乌阙有些沉默,都是不受宠的孩子,又能得到什么好的。
“你且等着,等会大夫就来。”
乌阙不等穆文茵说什么便要掀开帘子出去了,突然整个营地响起了急促的哨声,火光冲天而起,叫喊声也从四面八方响起。
“敌袭,敌袭!”
乌阙一把掀开帘子,快步走进穆文茵的帐篷,他从手臂上拆下一支袖珍弩,还有几支弩箭,一同交到穆文茵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