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语霁看了一眼还在睡的常翰昭,眼中隐藏不住的厌恶。
昨日留他用膳,常翰昭的打算都写在了眼里,让她只觉得反感。
若非宫中母妃催促的紧,她断不会留下他。
可不曾想,常翰昭胆子大的很,竟想借着酒意强行同她圆房。
穆语霁冷笑,那就送他一场美梦!
穆语霁用帕子捂住口鼻,抬脚出了屋子,不再多看他一眼。
香炉中的香已经燃尽,云欣换了果香替上,同时打开了门窗,原本房中有些甜腻的香味渐渐散去,一股子清香味从熏炉中升起。
常翰昭醒来的时候,赤裸着上身,头昏沉得厉害,他揉了揉头,伸手往旁边摸去。
什么也没有,他猛然睁开眼睛,屋子里空空荡荡,门外只有两个小丫头在候着。
“什么时辰了?”
小丫头应声推门而入,“回驸马的话,已经辰正了。”
居然这么晚了,到底是喝酒误事,他忙起身穿衣,两个小丫头则上前来整理床铺,床单被褥都一一更换了,在那张浅粉色的丝绸上,几滴鲜红的梅花正绽放着。
常翰昭脸上的笑意深了深,公主到底也只是女子,既然圆房了也该全心全意为了夫婿着想。
他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宫人的伺候,心中却觉得公主到底性子还是不够温婉,若是旁的女子,这般鱼水之欢之后定是万般柔情似水,温存一番。
穆语霁倒好,撇下他先一步起身了。
一个宫人进来禀告道:“公主已经进宫去了,小厨房备好了早膳,驸马可用些早膳后再离开,等到公主传召便好。”
常翰昭的脸色差了许多,他一向自尊心比较强,但穆语霁的话让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尤其是这话还是宫人转达的。
他都同公主圆房了,这公主府他还不能来去自由,做什么都要公主召见,他倒像是公主养着的小倌一般。
陈嬷嬷这会子进了屋,常翰昭见了,将脸上的情绪收敛干净,“既是公主进宫去了,那我便回将军府了,若是公主召见,还希望快些通传。”
这般温润有礼的模样,让陈嬷嬷很是满意,如今公主已经圆房,贵妃娘娘也就不着急了。
“驸马爷等用了早膳再回吧,公主这会子已经进宫一段时间了,想来也快出宫了。”
陈嬷嬷的话可谓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正好他也想跟穆语霁温存温存,增进一下感情。他自信时间久了,穆语霁总会爱上他。
“那便是再好不过了,多谢嬷嬷。”
短短几日,穆文茵和乌阙之间的情愫迅速升温,哪怕他们之间守着规矩,不曾再有当日那般的逾矩。
可这两人之间的窗户纸一旦挑破了,便是再难以压抑心中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情感。
他们想尽办法争取来独处的时间,每一刻偷来的时光都让乌阙心中激动不已。
哪怕穆文茵只是给他换了个药,指尖触及到他的肌肤,带来的快乐,比起他与姬妾之间的床笫之欢还要让他心神荡漾。
肩头的绷带被一层层的拆开,露出了正在愈合的伤口,方才见到她赶来,有些激动,一时间没注意,崩开了伤口。
看着他敞开的衣襟,穆文茵红了脸,乌阙将她害羞的模样看在眼里,压抑着笑意,催促道:
“再不快些,等会可就来人了。”
穆文茵轻手轻脚的给他上药,乌阙瞧得好笑,这小心翼翼的对待瓷器模样,倒弄得他伤口痒痒的。
“这样可会弄疼你?”
乌阙失笑地摇了摇头,他都不记得上次有人问他疼不疼是什么时候了。
“茵儿,我没有那么脆弱。”
她没有接话,轻轻地在他伤口处吹了吹。
她口中呼出的热气划过他的肌肤,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声音都有些嘶哑,“茵儿。”
穆文茵听出了他话语中压抑的情欲,眉眼一弯,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失措。
“我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乌阙听着她这不通男女之事的问题,有些苦笑不得,只得将方才燃起的欲望压下,呼吸都粗了许多。
“没有,不妨事的。”
穆文茵的动作越发小心,仔细地吹着伤口。
乌阙心中苦笑,这真的是自讨苦吃,她不通情事,只当是将自己弄疼了,偏生自己还不能解释。
片刻之后,乌阙拉住了穆文茵的手,他呼吸越发的急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