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巷子太邪性了!”
“就是!也不封了,就这么敞着干嘛?不是害人吗?”
“害人?斗大的牌子挂在巷口你看不见啊?自己要往里面去,死了怪得了谁来?”
“也不一定是自己进去的。”
“哈?你什么意思?”
“死的人都是镇上布坊里的人,而且都是镇上的住户,少说也是住了十来年的了。这些人能不知道这巷子里邪乎有鬼在里面蹲着杀人?他们明知这巷子不能进,还大半夜的进去找死?”
“嘶......你这么一说好像更吓人了!”
“行了行了,你看,李保长不是来了吗?事情肯定不简单。”
人群散开,李长贵带着几个保户走了过来。
这是最近三天来李长贵第二次来这条巷子了。前一次同样是命案,同时是两条人命。
“正身可验明了?”
“已经弄清楚了,是肖家布坊的一个仓房管事叫陈贤,另一个是肖家布坊看守队的队长叫刘亮。两人的死法都跟前天的那两个一样,浑身青紫,双目血红,头发严重脱落,死前有过过度惊吓均有失禁。”
这种命案一般的保户可没本事处理,光是尸体的狰狞惨状就能把人给吓坏。
李长贵身边跟他禀报的是个老人手,当过兵去过边关见惯了死人,不然可说不出上面那些话来。
“被鬼害死的?”
“是的保长,死因的确就是被鬼害死的。不过这些人大半夜的出现在这断头巷里本身就很不寻常。”
李长贵摆了摆手,压着声音道:“寻不寻常不是咱们说了算,这是命案,咱们可没有办命案的职权。所以不要在外面轻易说什么判断。”
“是!”
李长贵一边说一边就走进了巷子,白天的时候这里跟寻常的巷子几乎没有区别,除了地上两具狰狞的尸体以外。
手底下的保户还在仔细的翻看这个命案现场,而李长贵这个保长已经心里看明白了一切。
暗道:薛无病那小子倒是手脚麻利,这才三天就把该杀的全都杀了。不过为何选择断头巷收尾呢?这么张扬......莫非是故意杀鸡儆猴的?
李长贵很快就想明白了薛无病的打算。
三天死掉的这四人全是布坊的顾工,两个修布车的师傅,一个仓房管事,一个看守队长。岂不是正好就跟薛无病家差点被人吃了绝户的那件事暗合上了?
至于为何不把人弄死之后抛到野外去,李长贵倾向于薛无病是故意借此暴尸,杀鸡儆猴的意思很是明显。但凡知道这些人曾经坑过薛家的人都会不自觉的想到薛家身上去。
时间久了,薛家不能惹的名头必然会传开。
不过这倒是给李长贵找了不少麻烦。但也不至于没办法处理。
毕竟这些年来这条断头巷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命案了,他以前该怎么处理的,这次就还是怎么处理就行了。
什么疑点什么不合理统统留给上面去查,他李长贵可不沾这些荤腥。
况且沾上“鬼”的案子,哪里是那么好查的。
等吧,这条巷子十几年前发生的命案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下文呢,这一次能例外?
清理走尸体,然后再仔细的看了一遍巷子里的痕迹,最后别说那些保户了,李长贵自己的经验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
用行话来说就是:很干净。
“等会儿让仵作把尸体情况写清楚,再让死者家里人把尸体领走。正好前天的案情呈条还没送走,今天大家辛苦一下连夜弄出来,明天一早一起送去萍州城。”
“是!”几个保户一起应是,心里也没啥好埋怨的,毕竟事情确实够大。
这边李长贵刚准备走,远远看到一个熟人朝这边过来,于是连忙迎了上去,心里暗道:他怎么来了?
过来的是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年纪与李长贵相仿,只是挺着一个大肚,显得有些胖。手上戴着两个闪闪的金戒指,腰间更是一面温润剔透的玉牌彰显身份。
不过这人脸上并无笑意,板着脸。身后跟着两名黑袍短打的武者。路人见状都纷纷退避几步。
此人正是之前李长贵跟薛无病提过一嘴的“发小熟人”,肖家布坊的大掌柜肖荣。
“肖兄,你这是?”
“李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请!”
两人走到街上一家茶坊里坐下。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