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皮子底下,跟丢了目标。/微·趣^暁\说.王. .勉\费~悦~黩.
这对于他们这些斥候来说,几乎是失职的重罪。
尽管现在的北方,依旧还是滴水成冰的时节。
但那名斥候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颤抖着手指向沙盘上,朝着云州靠近东北的方向快速说道。
"回...回将军,燕王卫最后停留休整的地方,是在南口峰下的山谷,那里林木茂密,地势复杂,弟兄们跟到那里就..."
说到这里,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斥候咽了咽口水,这才继续说道。
“就...就...跟丢了。"
说完,跪伏在地上,额头几乎贴到了地面。
听完斥候的报告,苏定方目光一凝,立即在沙盘上找到相应位置。
接着,仔细地用指尖丈量着南口峰与周边据点的距离,眉头越皱越紧。
"大总管,此事有些蹊跷啊,南口峰这里往东是洋河,那里可不像桑干河,有现成的桥梁。”
说话间,苏定方的手指,又往西一指,接着说道。
“西边的话,就是通往云州的官道,也就是通向我们所在的位置。可既然斥候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那就说明燕王他们,既没有向东渡河,也没有向西回撤。"
苏定方的手指,突然停在沙盘上一处不起眼的标记上,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他们往北去了!只是......"
苏定方的手指重重按在 “鹰嘴岩” 这座小山上。
"只是“鹰嘴岩”这一片区域 !在汉朝时就建造了长城,且都是建立在山尖之上,可是一条......"
苏定方口中的“断头路”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
就被李靖却抬手打断。
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缓步走到沙盘前。
手指精准地落在“鹰嘴岩”那一段的长城上,语气异常确定的说道。
“若是我猜测的不错,这里应该不是绝路,应当是存在什么秘密通道,或者缺口。”
李靖之所以这么确定,倒也不是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而是基于他对李恪的了解。
在他看来,燕王李恪素日里看似不羁,实则心思缜密—— 去年在朔方,这小子就敢凭借三千匪徒组成的燕王卫,击败一批又一批的突厥游骑,靠的就是那份谋定而后动,绝不会贸然行动的行事风格。
说到这,李靖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不好看的尉迟敬德和苏定方,安抚道。
“你们也不必,灰心。-q+s\b!r,e¢a¨d,.¢c/o+m·毕竟,云州也才是去年的时候,才被燕王殿下从突厥的手中夺回。这里几十年未曾修缮,年久失修,出现缺口也在情理之中。"
“燕王殿下那小子鬼精,怕是早就派人摸透了这一带的底细,这才有恃无恐的带着燕王卫消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不过...”
说话间,李靖的手指在鹰嘴岩标记处缓缓摩挲,脸色晦涩的转头看向尉迟敬德和苏定方,声音略显严肃的说道。
“不过,尽管燕王殿下给我们来了这么一出金蝉脱壳,但也给我们好好提了一个醒。”
“你们看看,我们定襄道大军来到云州都驻扎多久了,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这里有问题。要是突厥人先一步找到这个极可能存在的漏洞,先行偷袭我们,你们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李靖这句话一出口,帐内气氛骤然凝重起来。
尉迟敬德原本就有些黝黑的脸庞,一下子涨得发紫。
盖因为这次定襄道这一路大军,尉迟敬德任匡道府一职,类似于“政委”一职,除了负责定襄道大军的行政管理工作,也参与军事行动。
其中,前军的斥候营,就是由他直接负责。
现在,听到李靖的一顿分析,更是冷汗涔涔。
"大总管教训得是,这是末将失职!"
他双手抱拳,对着李靖道,"末将这就派人全面巡查,定然把云州防线一寸寸查过去,若再发现疏漏,末将提头来见!”
苏定方也抱拳赔罪道:“鄂国公所言极是,我们虽占据云州,但对周边地形的勘察竟还不如燕王殿下细致,确实该引以为戒,此事末将亦难辞其咎。”
听到两人的话,李靖摆摆手:"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他转向沙盘,手指在云州周边画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