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好的燕王卫收起武器。
玄铁战甲随着动作轻响,李恪翻身下马,缓步走到乌古斯面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一个'防人之心不可无'!能说出这番话,你倒算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但很快,笑声戛然而止。
李恪俯身盯着乌古斯,一字一句的对着他说道。
“既然你这颗脑袋里,装的不只是草原上的弯刀与弓箭,那么到可以好好聊聊。”
李恪蹲下身,与跪着的乌古斯平视,目光扫过对方鬓角的白发与眼角的风霜,继续说道。
“只是防人之心,本王理解。但在大唐的地界,规矩就是规矩,你们觉得,本王该如何相信你们的诚意?"
听到李恪的这句话,乌古斯立马从怀中取出一卷染血的羊皮纸,双手高高捧起道。
"燕王殿下,这是我九部首领联名的血书,只要殿下肯在漠南给我们九部一块草场。我们九部愿率族归附不说,还愿敬献战马三千匹、勇士八百人,甘做殿下先锋,殿下刀锋所指,便是我们九部铁骑所向!"
“什么?八百勇士?”
还不等李恪接过血书,一旁的唐俊悟收到马周刚才的启发。
也如同开窍了一般,默契的配合起来。
他翻身下马,一把抢过羊皮纸抖开,粗粝的指腹碾过斑驳血痕。
“三千战马,这还算马马虎虎能看得过去。”
“可这八百勇士,什么鬼?”
说完,他嗤笑出声道,“老子当年在勾注山当土匪时,劫的商队都比这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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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他猛地将血书掷于地上,"你们当我们是要饭的不成?"
“单将军,不得无理。”
面对单成天有些粗暴的举动,马周及时的遏止道。
他弯腰捡起血书,看向乌古斯和略显愤怒忽伦,接着饶有兴趣,又有些不屑的说道。
“血书?乌古斯俟斤,不是我怀疑你们,你们草原人什么时候开始用血书表忠心了?"
马周指尖轻轻摩挲着羊皮纸上干涸的血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记得你们草原人不是,信奉长生天吗?都现在这种情况了,还耍心眼子?”
“我们中原人还有一句话,叫做“不到黄河心不死”莫非,你真要等到我们的马蹄,沓在你们族人的尸体上,你们才能老老实实的?”
听到马周的话,乌古斯脸色涨红,原本青筋暴起,异常愤怒的忽伦,也突然安静了下来。
被揭穿小心思的乌古斯,正欲解释,却被李恪抬手制止。
“够了。”
他从唐俊悟手中抽过血书,指尖扫过歪扭的汉文字迹,“九部若真想表诚意 ——”目光突然转向远处暮色中的突厥营地。
“下午申时,不管你们九部哪一位俟斤,带着三千匹战马,两千名勇士,到这里来接受投诚。”
“至于牛羊,看你们自己人都养不活,就算了,但那些骑兵是不允许再保留下去的。”
李恪的话还未说完,忽伦就猛地抬起头来,激动的说道。
“那我们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跟绵羊有什么区别?!”
忽伦双目赤红,声音嘶哑,"没有骑兵,我们拿什么保护我们的女人和孩子?!我们又怎么相信你们不会等我们放下武器之后,举起屠刀?"
乌古斯死死拽住忽伦的胳膊,却见李恪忽然笑了。
"保护?"
李恪缓缓抽出腰间横刀,刀尖轻点忽伦的胸口。
“从你们决定投诚的那一刻起,你们的安危——"刀锋一转,指向远处飘扬的燕字大旗,"就该由这面旗帜来庇护。"
马周适时上前,语气缓和却暗含锋芒:"忽伦俟斤,你们既来归附,就该明白一个道理。"
他指了指突厥营地外围若隐若现的玄甲军,"在大唐的疆土上,只有朝廷的军队才有资格持械。不过..."
他话锋一转,看看李恪,见李恪点了点头,这才接着说道。
"我家殿下还没说完,你就打断了他的话。我家殿下体恤你们处境,特许九部保留一千八百轻骑作为护卫,每家两百骑,由燕王卫派遣人督军,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你们若是同意,本王当奏请大唐陛下,赐你们九部朔州城外千里草场,牛羊税赋也减半;但若你们敢耍半点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