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蹄铮铮隆隆,三千铁骑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暮色。
......
“什么?燕王又独自领着燕王卫跑去了草原?”
“并且,还私自在九部突厥部落中,收编一千骑兵补充到燕王卫中。”
“难道他不知道私自扩军,按大唐律这可是要砍头的吗?就算他是皇子,也不能如此目无王法!”
云州城中军大帐中,尉迟敬德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滚烫的茶水溅出,在泛黄的舆图上晕开深色痕迹。
苏定方难得看到尉迟敬德如此动怒,这位沙场宿将此刻满脸通红,虬髯随着喘息不住颤动。
倒是听到消息的李靖,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捻着胡须盯着北疆的沙盘良久,方才抬头看向马周缓缓开口道。
“当年韩信暗度陈仓,亦未循规蹈矩。对于燕王殿下分出一千燕王卫,护送九部人马,分散了战力的他,需要补充一些兵力,我是能够理解。”
李靖目光如鹰隼般盯着马周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一些什么。
“只是这样,是不是已经超过他燕王的领兵权限?就算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们先斩后奏,把这件事做实,再告诉老夫,就算老夫为你们兜底,但陛下那边又如何交代?”
“你们的所作所为,让那些朝臣如何看待?那些文臣可不会因为你们殿下是陛下的儿子,就轻轻放过,抓到把柄的他们,必然会在朝堂上大做文章。”
说到这,李靖不怒自威的斜瞥了一眼马周,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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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望你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若是一般的人,在听到李靖这位位高权重,积威甚重,如今更是手握十万大军的大总管面前。
就算是胆子大些的人,也早已吓得两股颤颤。
胆子小一些的人,恐怕这会已经将李恪后续的计划,如竹筒倒豆子般全抖了出来。
可马周却神色自若,朝着李靖狡辩...不对是反驳道。
“启禀大总管,这里马某要纠正一下,我家燕王殿下,并没有私自收编草原九部那一千的骑兵,只不过是燕王殿下需要几名向导,可那些突厥人仰慕殿下威名,纷纷自愿跟随,殿下推辞不过,这才勉强应允。”
马周面带诚恳,语气却带着几分无奈,仿佛燕王李恪才是那个被“强人所难”的受害者。
“至于扩军之说,更是无稽之谈。”
他继续道,“这些突厥骑兵并未正式编入燕王卫,只是暂时随行护卫,待战事结束,自然各归本部。若按朝廷律法,他们顶多算是‘义从’,而非官军,何来逾矩之说?”
饶是自认为厚脸皮的尉迟敬德,在听到马周的这番强词夺理之后,也是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只是嘴上还是忍不住冷哼道:“好一张伶牙俐齿!照你这么说,燕王殿下非但无过,反而该受嘉奖了?”
谁知马周竟然好真就当场应了下来,微微一笑,拱了拱手道。
“尉迟将军明鉴,殿下此举,确实当得起任何嘉奖,就算从大局上来说,突厥诸部向来反复无常,若放任他们游离在外,难保不会再生祸乱。如今殿下以恩义相结,既壮我军威,又可分化突厥势力,岂非一举两得?”
看到在他面前,依旧毫不怯场,从容有度,有理有据地为李恪辩驳的马周,李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这便是燕王李恪所请的长史吗?
当真是好一位大才,燕王李恪何德何能竟然招揽了这样一位智谋之士?
李靖摩挲着胡须,眼底的锋芒化作一抹回忆。
因为能将违律之事说得这般冠冕堂皇,让他想起当年秦王府里,房玄龄与杜如晦舌战群臣的光景。
尽管眼前的马周,年纪不大,但李靖似乎已经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宰辅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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