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这里没人会打你了，你师父我在这呢。”叶凉努力扬起一个靠谱的笑容。

李空青没有回答他。

等身体长好之后，她又安安静静地站了起来，适应了一下新长出来的肢体便继续慢慢地走路了。

叶凉飘在她身后，看着那单薄的身影，没有再多言语。

起初的几年，李空青和叶凉对打时还会被他重重击败，她一次一次地爬起来再战，到了后来，李空青几招就能轻松战胜他。

叶凉很是吃惊于她的进步速度，说她不愧是称霸仙魔两界的魔尊跟神女生的孩子。

李空青却没有承下这句夸赞。

“我父母不一定是他们。”她说。

“为什么？”

“寂无声百年前被仙门联手封印了，可这个传说却是十七年前出现的，没什么可信度。”

叶凉不屑道：“这有什么？我也被仙门联手封印过啊，不还是跑出来了？”

“……也是。”

“诶呀，不管你父母是谁，总之你是相当厉害了，天分比为师我高出不少呢。”

李空青难得笑了笑。

叶凉愣了一下。

李空青刚进入边界之渊的时候总是很沉默，眼神淡淡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一样。

没想到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可惜这笑容如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了。

叶凉毫不气馁，每天都变着法子逗她，试图让她多笑一笑，别总像个小老头似的沉着个脸。

在这段关系中，明明他才是主动的那个人，最后却越来越离不开李空青。

他每天睁开眼睛想着的是她，闭上眼睛也还是她，每天都想着怎么让她多笑一笑，渐渐的让她入了自己的梦。

他以前没爱过人，不懂什么是爱，可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有那么一点爱上李空青了。

不然总是爱热闹的他怎么会突然觉得一直和她待在这深渊里，其实也是件不错的事。

但他知道李空青不是偏安一隅的人，她有自己的野心，有要实现的伟大理想，甚至她的心肠可能也不太好。

没关系，他能陪在她身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

哪怕最后站在她身边的不是他也没什么。

只要她能快乐，就足够了。

直到叶凉死前，他依旧这么想的。

他们一起走过别人没见过的山川河流，一起放过灯火温柔的莲花河灯，有了一些专属于爱人间的记忆。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