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郑以斯,是观身门祖师赵三金的徒孙、赵辞的师父。郑以斯的形容看着只有四十多岁,实则年已七旬,是观身门的五阶祝由人。
两名长老对面站着另一名男子,看形容三旬左右,此刻半低着头抿着嘴,一副好似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正是北苑庄园的老板赵辞。
赵辞这阵子就在凤尾乡,四处联络想找人谈条件,希望有谁能带他一起服用纯阳丹。
他最想找的人其实是野凤凰,但根本就递不上话,所以这几天瞄上的重点目标是倖瑞执事,但倖瑞一直没答应。
赵辞还琢磨着找机会再次登门,看看什么条件才能打动倖瑞?结果昨天李长老突然回到了凤尾乡,将他带到了宗法堂扣了起来,且不让他与外界有任何联络。
赵辞也不知道自己犯了啥事啊,被扣了整整一天,直到宗法堂将他师父郑以斯也给叫来了,这才被带出来问话。
何考在当关县以及巴山药园的遭遇,李修远方才将能说的都已经介绍了。
郑以斯一开始是坐着听的,后来就不敢坐了,在椅子旁边站着。而赵辞却一脸懵逼状,仿佛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修远正皱着眉头问道:“赵辞,你还要坚称与此事无关吗?”
赵辞:“我这几天一直就在凤尾乡,很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并不知巴山药园发生了什么。我敢发誓,那名刺客与我毫无关系,既不是我请来的,我也根本不认识!”
宗正闻言朝着李修远点了点头:“嗯,我看这些应该是实话。”
李修远也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旁边陪站的郑以斯不禁松了口气,但仍然没敢开口插话。
一名望气门高阶术士加一名兴神门高阶术士,是宗法堂执行问询任务的标配。被询问者很难在这种情况下撒谎,倒不是不能说假话,而是假话很容易被识破。
今天是望气门与兴神门的掌门亲自问话,赵辞几乎不可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李修远继续问道:“赵辞,你是故意将何考的行程信息泄露出去的吗?
或者换一种说法,你只是通知工作人员,有人预定了酒店房间,并提供了何考的姓名和联系方式,让前台就按正常方式录入电脑,对吗?”
赵辞张了半天嘴,似乎想辩解什么,但终究还是又低下头道:“确实如您所言……但我并没有故意向任何人泄露何考的行踪。”
宗正:“你应该知道他如今的处境,却没有按惯例保密,有人想查便有办法查到。按术门规矩,若是故意设局陷其于杀身险境,等同残害同门,当诛!”
郑以斯吓了一跳,赶紧开口道:“不至于,真的不至于这么严重!说到底,赵辞也只是一时欠考虑,让自家酒店正常录入了何考的预订信息。
这种事情,按例只需训示而已,若并无其他情况,甚至连训示都没必要,只需提醒。
该死的是那刺客才对,而刺客与赵辞无关。若是何考因此有什么三长两短,赵辞理当严惩,可是幸亏有李长老在场,何考如今安然无恙……”
宗正又微微颔首道:“这话也有道理,刺客又不是赵辞找来的,说到底,开酒店给顾客正常登记,又能算多大错呢?
就算他心里对何考有看法,故意没给何考行个方便,那顶多也只是该训示一番。”郑以斯的神情有点古怪,方才还说“当诛”,现在又说只需“训示”,分别是宗法堂对术门弟子最重与最轻的处罚,全让宗长老给说了。
不愧是二长老啊,听说最擅长和稀泥,而今天简直是将钢筋都给和了。
但郑以斯也不敢吐槽,又说道:“毕竟还是出了事,所以赵辞该当加重责罚,不能仅仅是训示……赵辞,快跪下认错吧!”
说话时还怕赵辞犯倔,暗中突然施法,强行把徒弟给摁跪了。
李修远则面无表情道:“赵辞,你自己有什么话说?没关系,想说什么就说出来,我知道你心里憋着一口气,宗法堂理应给你自辩的机会。”
跪在地上的赵辞挺腰抬起头道:“有人要对何考动手,何考偏偏来到当关县,就算他不入住北苑山庄,刺客就不能在当地截杀吗?”
李修远不阴不阳地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他是坐高铁去的,就算不住北苑山庄,行程也可能被人获悉,同样也可能遭遇截杀。
但那是别人的事,今天要问的就是你的事。”
赵辞:“我的事刚才已经说明白了,若是违反了术门哪一条门规,宗法堂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