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因为先生你的说书功底了得,才让我这偶然所得的故事变得趣味十足。”
宋令更与那位说书先生商业互吹。
从他借尸还魂的那天起,因为家中缺衣少食,他得像个办法赚钱解决。
于是,他用树枝做了个简单的钓鱼竿,以钓鱼佬的姿态,在村口桥头的位置开始观察起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
钓着钓着,他就看到了在另一头同样钓鱼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留着美须,看着像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但身上的衣物便宜陈旧,也不像是很有钱的样子。
他坐在水边唉声叹气,倒不像是钓鱼的,而像是在借着钓鱼在逃避苦恼。
宋令更立刻过去与其攀谈起来,这才知道这是个说书先生。
在梁国读书识字还是一件比较奢侈的事情,因为造纸术不太发达,笔墨纸砚都是稍微有钱的人家才能消耗得起的。
故而,梁国的识字率不算太高,但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也渐渐富足起来,想要在忙碌的生活中寻找些打发时间的活动,故而就逐渐兴起了说书的娱乐。
但是这位说书先生却是个江郎才尽的,自从逐渐上了年纪,便很难再写出受欢迎的故事了。
这次,他应了同福酒楼的邀请,想要帮酒楼拉拉人气,却苦于写不出一个故事开头。
宋令更听到这个苦恼,一边安慰着说书先生,一边在脑海中很快就构想出了该如何利用此事赚钱的计划。
他先是用前世听到的广为流传的故事,口述给了这位说书先生。
同时又将故事里提及的夫妻肺片着重介绍,说他有这道菜的独家配方,想要卖个好价钱。
若是说书先生配合,就答应再给他一个更妙的故事,并且还有达成交易的抽成。
“好好好,我答应你!”
那说书先生与小路掌柜非亲非故,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毕竟又能得到故事,又能赚到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乎,宋令更让说书先生去为那位小路掌柜出谋划策,以故事里的夫妻肺片作为酒楼的新招牌,从而在县城里传播开来。
那小路掌柜果然相信了,想留他下来做主厨,再想办法从他手里买到独家配方。
但宋令更只想卖配方,怎么可能留下来给人当厨子呢,于是他和小路掌柜进行了一场八百个心眼子的谈话。
宋令更一千个心眼子,小路掌柜倒欠他两百个心眼子。
最终,宋令更以800两的价格卖出了这张配方。
“恭喜宋先生发财了!”
说书先生对他拱手恭喜道,眼中同时还有深深的羡慕和期待。
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宋令更了然一笑,而后从怀中拿出了50两银子,道:“这是先生的辛苦费。”
“若不是先生替我美言了几句,我这生意恐怕没有这般顺当。”
宋令更如是说道。
这既是辛苦费,也是封口费。
“哪里哪里,这都是宋先生神机妙算,我只是说了几句,沾了些光而已!”
说书先生的双眼骤亮,双手接过这张50两的银票,放在阳光下检查了下这张银票的票据,迫不及待地藏进了怀里。
50两银子足够他三四个月的生活开销了!
“宋先生,如果以后还有合作,记得随时找我!”
说书先生笑得合不拢嘴,但还是不忘对宋令更说道:“老朽不才,也就只有这张嘴能说些话,若是你以后还有故事,我一定会高价买下,绝不还价!”
他高兴地说着漫无边际的漂亮话,反正说话一时爽,倒头了再找理由还价嘛。
“那是自然,我会第一时间想着先生的。”
宋令更也毫不客气地说着客套话。
得了确切的封口费,说书先生与他寒暄了几句,便笑呵呵地起身离去。
宋令更有些口干地喝了口茶水,低头瞧见宋五郎正扬首望着他,仿佛在他和说书先生的言谈之间,就已然猜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有事?”宋令更微微挑眉,对这明显早熟到过了头的孩子问道。
宋五郎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尽管宋令更和说书先生之间没有明确提及,他们合伙忽悠小路掌柜的交易,但他一眼就看明白了。
也对,他早该想到的。
在这个便宜老爹在酒楼外面摆摊的时候,那说书先生说到了夫妻肺片,宋令更就恰好在卖这道菜。
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多半是宋令更的刻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