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宝抬起头，就瞧见一个七八岁的男童指着她哈哈大笑。

小福宝认得出来，这就是当初在私塾里，用最大声嘲笑她和四哥的人。

很讨厌！

小福宝想起那个画面，心里萌生起了讨厌和愤怒的情绪。

她转身就要跑开，不想搭理这人。

“喂，泥鳅！”

那男童却是一把抓住了小福宝的后衣领子，蛮横问道：“你四哥呢？死了没？”

他长得比同龄人更加高大壮实，衣服料子也是最好的，脸颊胖得都快发腮帮了，衬得细细的眼睛更小，像是个一团麻麻赖赖的发面馒头。

“走开，放开我！”

小福宝不喜欢被陌生人提溜，挣扎着就要给他一拳。

但是宋天赐率先地将她扔了出去，还在扔出去的时候抬脚踹了她一下，就像是踢蹴鞠一般。

仿佛这个动作，他早就对着其他人做过无数次。

“唔！”

小福宝被踹中了胸口，脸色有些微发白。

这个年纪的男孩控制不了力道，对三岁孩子来说就已经是一股巨力了。

其他一同玩闹的男童也笑嘻嘻地聚集了过来。

“就是，宋四郎都几天没来私塾了。”

“夫子布下的那些功课，都还等着他帮我们写呢。”

“之前揍他的时候都没什么事，前几天把他踹进河里之后，还矫情不来读书了。”

那些男童你一眼我一语地抱怨着。

全是怪罪着宋四郎不来私塾，就没人帮他们写夫子布下的功课，以及做他们免费的出气沙包了。

“咳，咳咳！”

小福宝听到了他们的话，听懂了他们都打过四哥，生气道：“不准再欺负我四哥！”

她板着一张脸，对他们特别严肃地警告道。

但因为她的年纪太小，身材又矮，根本就没人当做一回事，反而是更加嘲讽地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这泥鳅和宋四郎一样诶！”

“不准再欺负人啦！”

有人学着当初宋四郎对他们的话，然后各种做怪脸地嘲笑宋四郎。

他们还想要揪一把小福宝的头发和衣服，看这个小丫头还敢不敢跟他们叫板了。

私塾里其他读书的男童见到这一幕，却是熟视无睹地撇开了眼。

当初宋四郎就是惹了他们，才会一直被打的。

“滚开！”

小福宝满脸生气地挡开这些人的骚扰。

看她这么反抗的样子，甚至还打到了或者抓到了他们的手和脸。

这几个男童也来了气性，从简单的骚扰变成了拍她脑袋，或者用拳头锤她的脑袋和胳膊。

“赶紧叫宋四郎回来给我们写功课！”

“我功课几天没完成了，夫子和阿娘又要骂人了。”

“宋四郎再不回来，我们就揍死你！他可宝贝这个灾星妹妹了！”

这些男童把没完成功课而被大人训斥的不满，全部迁怒给了宋四郎和小福宝。

小孩子的思维很简单粗暴，动手也很简单粗暴。

“哇！疼死了！”

小福宝被这群比自己大得多的男童围起来威胁，紧紧地护住了脑袋。

她抱住脑袋蹲下来，把自己紧紧地缩成一团。

以前她偶尔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欺负自己的村里孩子，也是这样躲避伤害的。

“一味地忍耐防守，是没有用的，反而会让别人变本加厉。”

在这时候，阿爹昨天的话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小福宝开始回想着，下意识地想起了阿爹后面说的话，“当一个人过于弱小，你的生气和威胁都是没有用的。”

“你必须要展现出和人平等对话的实力，才能让别人认真看你的脸色和态度。”

“你表现出来的态度，也决定了别人对待你的方式。”

当时小福宝听得有些懵逼，好奇问道：“那我要怎么展现自己的实力啊？”

“打一架。”

宋令更说出了展现实力的本质：“只有用自己的拳头，打肿别人嘲笑自己的脸，让对方乖乖闭上嘴。”

“哦，我记住了！”

小福宝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深深地记住了最后一句话。

记住了！

小福宝想起来了！

不能一味地害怕蹲下来防守！

她要打脸！

她要让对方乖乖闭嘴！

“打、打你们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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