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
赵典吏和王捕头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宋二郎的动作都快出了残影,一眨眼的工夫就破门而入了。
“土匪来了?!”
“靠,哪来的臭小子,也敢抢劫到老子头上?!”
只听到房子里传来了好几个壮汉的怒吼声,以及群殴打斗的凄厉惨叫声。
这打斗声来得快,散得也快。
三两下就彻底没了动静。
“糟了,这宋家二郎肯定是出事了!”
赵典吏面露难色道:“这宋家二郎看着是个聪明的,怎么就如此的冲动行事?!”
他们早就找南江村的村民打听过了,这赵媒婆有好几个儿子和干儿子,且听说有几个还是江湖上的练家子,是有功夫在身的。
这宋二郎要是撞见了他们,定然是凶多吉少的。
赵典吏如此想着,脚下的动作也没停,飞快地跑了过去:“手下留情,我们是县衙官府——”
“土匪!哦不,好汉爷爷饶命!”
赵典吏的话没说完,他就听到了房子里的磕头求饶声。
赵典吏和王捕头一个急刹车,两个人趔趔趄趄地跌进了被劈开的大门。
映入眼中的,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宋二郎被暴打的场景,而是宋二郎笑得邪肆,一刀结果了一个彪形大汉,而后将刀子夹在了一个七岁小孩的脖颈上。
“说,我妹妹福宝在哪里?”
宋二郎一边慢慢地将刀刃逼近稚童的细嫩脖颈,一边对瑟瑟发抖的赵媒婆质问道。
他完全没有杀人和劫持幼童的道德愧疚,反倒是信手拈来的熟稔。
从他出生起就是天灾末日,正常社会的秩序和道德,就从来没有一天教育到他的身上。
只要为了活下去,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自他来到这个世界,他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费尽心机地活下去,自然也就没必要展现出残忍冷血的一面,甚至还懒散到了掉以轻心的地步。
否则,又怎么会有人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他的福宝!
那可是他前世做梦都不曾幻想拥有的亲人!
宋二郎跨坐在太师椅上,脚下踩着浑身浴血、奄奄一息的两个壮汉,手里是吓得浑身颤抖的七岁孩子,旁边还跪着磕头求饶的惊恐老妪。
但他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依旧笑吟吟地威胁折磨着赵媒婆。
赵典吏、王捕头:“……”
这小子是不是八成有点前科在身上的?
到底谁是万恶的人拐子,谁是来跟踪缉拿人拐子的正义之士?!
“官府?”
正在磕头求饶的赵媒婆,乍然听到了官府二字,却是如蒙大赦地抬起头:“大人们救命啊!他、他是土匪!”
“这个土匪一进来就提刀杀人,还挟持了我的孙儿,求求你们主持公道啊!”
赵媒婆曾经有多怕官府,现在就有多想官府,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央求他们快点救人。
“这、这……”
赵典吏和王捕头都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鬓角流下豆大的汗珠,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瞥了眼大马金刀坐在太师椅上的宋二郎,又瞥了眼宋二郎脚底下踩着的尸体。
赵典吏略作沉吟,单手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粗声粗气道:“官府?我们不是官府的走狗,我们是黑吃黑的土匪!”
他们是土匪,破门杀人这种事和县衙官吏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他们纵容的!
“嘶!”
王捕头叹为观止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旋即也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对!识相的,就快点把你拐走那群猪仔交出来!”
“不然我们二弟、弟……咳!我们二哥就屠灭你们满门!”
王捕头还想要将明显年轻的宋二郎换作二弟,但在宋二郎瞥过来的一个眼神里,连忙改了口。
“什么——?!”
刚才还燃起希望的赵媒婆彻底傻眼了。
没有了官府的庇佑,赵媒婆被真正地打入深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耐心有限,只说三声。”
宋二郎懒得理会这个略显滑稽的插曲,继续将话题拉回正轨:“三、二……”
每数一声,他的刀刃就越贴近孩子的脖颈,划破孩子细嫩白净的肌肤,死死鲜血顺着锃亮的刀身流淌如蛛网。
“说!我说!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