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眠的狂欢之夜。
林意一家人带着胜利凯旋回家,一路欢歌笑语,恣意享受胜利的喜悦。
一个家庭有三个人晋级城市决赛圈,这是谁家也不曾有过的创举。
林小溪拿出她珍藏的红酒来,准备好好庆祝一番。
林意认得这瓶酒,这是林小溪花光第一次工资买下的。
她曾说过要等到林意娶老婆的那一天打开作庆祝,而今用在此时,可见对于这次的意外大胜她有多么的高兴。
斟满酒杯,一家四口站在阳台上,凭栏遥望,豪情万丈。
“为什么只有我的是自来水?”恬恬表示抗议。
“因为你还小。”
陆思国把她抱到椅子上,站得和众人一般高,“喝了酒你以后就不长个子了。”
林意也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喝红酒,他为自己能够拥有端起酒杯的资格感到非常的兴奋。
恬恬撇了撇嘴,“那可不可以给我杯果汁。”
林小溪说:“等你爸得了决赛冠军赢了奖金,我们就去买果汁,什么味的你随便选。”
陆思国忙谦虚道:“我能晋级纯属侥幸,到了决赛圈小林哥才是咱家的希望之光。”
林意忙推辞说:“我也是侥幸……到时为家争光还是要靠小姨夫。”
两人商业互吹一番,一旁端着自来水的恬恬更加不高兴,举手道:“还有我呢,还有我呢。”
林小溪生怕冷落了她,忙抚头鼓励,“对,还有我们恬恬,恬恬能晋级在妈妈心中就已经是冠军了。来,酒虽然不能让你喝,但妈妈可以让你闻闻。”
一脸慈母样的把酒杯端在恬恬鼻下。
恬恬闻了下……
“呕……”
她顿时放弃了喝红酒的打算。
林小溪欣慰地举起酒杯:“后天决赛,大家有什么要寄语的吗?”
恬恬首先发言:“我希望再来一次捡糖果比赛。”
“那个比赛比得不是捡糖果。”
林意纠正她,随后祈祷说:“我希望上天眷顾,挑一些我擅长的项目。”
陆思国一脸坚毅:“我希望能活着回来……”
“努力争先,勇夺桂冠,干杯!”林小溪举杯高喊。
“干杯、干杯、干杯!”四人众口一词,如将军上阵,慷慨激昂。
林意一口闷完,差点没吐出来……
“小姨妈,这酒怎么是酸的?”
陆思国咂巴嘴,锁眉道:“大概好酒都是这味吧。”
林小溪表示赞同:“应该是这样的,我其实也是第一次喝这种酒,这瓶洒七千多呢,总不会有差吧。”
林意深以为然,点了点头,林小溪又给他们一一倒上,“品品,仔细品品,可能有什么后味在深处。”
大家这次不再做牛饮,而是仔细品尝,陆思国舔着舌头说:“有感觉了有感觉了,除了酸,还有点苦。”
“除了苦,还有点涩。”林意说,他晃着头眯着眼,陷入了深深的满足感,“可能苦涩才是味道的最终真理吧。”
“会不会是漏气过期了?”
恬恬拿着瓶塞,蹲在地上小声说。
……
这一夜,真的彻底成了不眠之夜。
因为红酒过期,陆思国林小溪还有林意整个晚上都在上吐下泄。
厕所迎来送往,一夜伦敦不休。
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奄奄一息,症状还是没有多少减轻。
众人知道已经无法参加接下来的比赛,无奈之下向组委会致电,通知他们另选贤才。
林小溪为此怏怏不乐。
这会儿,林意和陆思国正在厕所门口猜拳,争夺下一个进厕所的名额。
里面的林小溪则稳坐钓鱼台,迟迟不肯禅位下来。
“小姨妈,你还活着吗?”林意诅咒似的敲门问,他刚刚赢下了猜拳。
门终于打开,林小溪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我命好苦啊……”她唉唉怨叹道。
林意正想着安慰她一句,陆思国已经不顾契约精神率先冲进了厕所。
林意追之不及,倚门大骂:“陆思国,你好卑鄙……”
林小溪似乎已经超然众生,像一缕游魂似的飘在椅子上。
她半趴半俯,面带悲戚,幽幽道:“我命好苦,好容易能进次决赛,竟然自爆团灭了,哎,该死的酒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