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是自己在他最天真单纯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走进了他的心里。

又突然说自己喜欢陆臣，丢下他直接走掉，话都不肯多说一句。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眼睛愣愣的盯着酒杯出神。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当时没分开呢？

忽地，她低头轻笑一声，她自己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陷在各方面的泥沼中。

他俩当时就算在一起，也终究会被自己内心的自卑冲散，她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

他们，没有第二种结果。

见她没有吭声，周南初忽地继续开口问道，

"你当时不是说还喜欢他吗？你为什么没跟他在一起？"

林暮夕抬头，对上他那双迫切想知道答案的眼睛，嗓子却被什么东西堵住。

她还是不能，也不愿告诉他到底为什么。

她无法开口，只能假装刚刚的对话没有发生。

抬起头，笑着盯着周南初，抬手指了指他身后吧台上的点歌台的屏幕，

"好久没听你唱歌了，这酒馆可以点歌唱。"

周南初深深的看了一眼她那副看不清情绪的笑容，略微沉思了一下，还是起身转身去了吧台。

他没有拒绝她。

是啊，他从来没拒绝过她。

林暮夕将头靠在身边的墙壁上，歪着头看着周南初站在吧台点歌的背影，眼底里水波流转。

酒馆里，墙壁上的屏幕切换了界面，亮起了歌名和序幕。

《天真有邪》

林暮夕静静的盯着屏幕上的歌名，微微皱起了眉头。

直到周南初那熟悉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低沉的声音一句一句唱起，这首歌的歌词，每一句都重重的敲在她的心口上。

"……

你可知道对我做过什么最残忍，

就是你狠狠把我一夜之间变成了大人，

……

可怜无邪那颗心，

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变得狠，

狠得好歹不分，"

……

她想到他说自己一周七天，四五天都烂在酒吧。

想到他用云淡风轻无所谓的语气说自己谈一个分一个。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却在他脸上找不到当初稚气的样子。

林暮夕转过头，眉头深深的皱起，低头盯着自己面前的酒杯，不敢再去看屏幕上的歌词。

可他的声音还是一句一句在耳边响起，

"爱人，你太知道，害一个人怎样害一生，

你在他干净无菌主题乐园加进了坏人，

可怜无邪那颗心，

突然明白自私一点不过分，

胜于为你自焚。"

好像每一句都在质问她，谴责她，让一个当初单纯善良的人，变成了这副随意践踏别人感情的样子。

林暮夕的心已经被揪得生疼，她抬起头，对上周南初的眼睛。

他也正死死的盯着她，眼里闪着泪花。

一字一句唱到，

"请问，

好想知道这个世界会有什么人，

愿意把第一把枪送给未经污染的灵魂

……"

她不敢去看他的那双眼睛，

她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不忍心，她怕自己眼里的愧疚被他看出。

腾地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厕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