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死前对我说‘十一点二十八分,少年时代结束’,我怀疑,陆深的死亡时间就在十月十五日当天晚上十一点二十八分。”
黎元猛地一踩刹车,表情有些严肃,陆深的尸体是在十七号早上发现的,他自己确定绝对没有向谢林披露案情细节,可谢林却精准定位了十五号。
为什么不猜十六号?
“你故意的。”黎元沉声道,“你故意露出破绽,故意让自己身上疑点重重,你就那么想当嫌疑人?”
谢林挑眉:“不是我想,而是林宣想,你说……林宣为什么要让我当这个嫌疑人呢?”
黎元皱眉:“她想让你处于警方的监控之下,可是为什么呢?”
报复?栽赃?难道是……“保护?”
这个念头升起,黎元偏头看了一眼后视镜,一辆银灰色suv拐进了巷子里。
心想,原来这人不是跟踪自己,而是在跟他身边的谢林。
谢林:“我猜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黎警官,有兴趣合作吗?”
……………………
市局
林母和陆祈终于到了,程韶立马安排人去做他们的笔录。
“姓名”
“付梨”
“年龄”
“42”
“家庭成员”
“我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一共四口人。”
“你丈夫呢?”
“死了”
“怎么死的?”
付梨绞着手指,很是紧张:“他……他在牢里自杀了。”
按规章走完了解基本信息的流程后,叶泉开始询问与案件相关的问题。
“十月十五日下午到第二天早上,你在哪里?”
“我一直在厂里加班。”
她们的厂子还挺远的,坐火车要十多个小时,平常不年不节的,能不回家就不回家。
付梨低头盯着自己手上厚厚的茧子,说:“我们厂子是记件的,干得越多,工资就越多……”
穷人就是这样,死死地盯着那点工资,为了多拿一点,拼了命地去压榨自己本就不多的精力。
叶泉有些不忍:“你熬了一个大夜,就是为了多拿一点加班费吗。”
付梨点头:“给了五百呢。”
叶泉沉默了一瞬,就为了这五百块钱,这个母亲连自己女儿出事了都不知道。
他说:“你知道我们这次叫你来是为什么吗?”
付梨点头:“知道,通知我的警察说了跟我的女儿有关,她是个好孩子,我能知道她犯了什么错吗?”
叶泉沉默,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程韶神色微沉,在外面拿起对讲机,指示道:“告诉她。”
叶泉收到耳麦里传出的命令,毫不犹豫地执行:“她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付梨大受震惊,她满脸不可置信,抖着唇问:“是……自杀吗?”
叶泉:“为什么觉得林宣是自杀?”
付梨眼里蓄着泪,声音哽咽:“她生病了,但什么也不肯说,她以为我不知道她去找了心理医生,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叶泉:“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付梨:“我没有办法,我要供三个孩子读书,而且医生会帮她的,我就是一个没读到书的土包子,我帮不了她。”
付梨是个单亲妈妈,一个人扛起一个家本就艰难,她没有文化,小学都没有念完,又是孤儿,没有亲戚帮衬,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举步维艰。
另一边,陆祈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笔直,面容冷峻,他有些不耐,反客为主地先问:“我弟弟回来了吗?”
负责问话的警员瞄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回来了。”
陆祈一愣,察觉到警员态度的不对劲,他们并没有让他去见陆深的意思。
他眸色微沉,心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想问什么,却还是没问出口,只道:“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会配合的。”
接下来就是一长串的常规问答,期间陆祈没有任何不耐,问什么就答什么,情绪也很稳定。
程韶在监控室里看着,说:“两个人的不在场证明都十分完美,陆祈的行程十分透明,行为 也没有任何异常,可以排除他了,不过这个付梨……她似乎很害怕?”
沈乔安接话:“她们这种人,只安稳过自己的日子,一辈子进警局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害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