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海巫师都无法平静。

“……忘记告诉你。”

海巫师开口时声音有些哑。

他不知道看着小公主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那一刹那涌上心头的愤怒和心疼是怎样冲到他的唇边，又被他用力压下去的。

他只知道这样不行。

小公主的脸是最完美的作品，他不能……

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毁灭却什么都不做。

“从你跟我做交易要获得利益开始，你整个人都不属于你自己了。”

海巫师说完第一句话，后面这句的语气就恢复了正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伤害你自己，也不准有任何伤害自己的想法。”

“你的身体，你的鱼尾，你的头发，你的眼睛，包括你的脸——你脸上的鼻子、唇，统统都是属于我的。”

“甚至于你的灵魂。”

海巫师望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小公主，血色的眸子里冷漠至极：“从现在开始，你余生的所有价值，就是变成我最完美的收藏品。”

“你要是损伤了一点点——”

“亲爱的小公主，你要相信，我是有覆灭整个人鱼一族的能力。”

“……”

【白初一：呜呜他威胁我！！！】

【……可是你明明很开心。】

【白初一：有吗你不要胡说啊哈哈哈哈。】

【……】辣鸡宿主，迟早要完。

小公主似是被他说得这么多的话给震住了。

海巫师游到小公主的身边，冰冷的利爪在触碰到她脸上的那一刻化作人手。

海巫师的手骨节分明，修长苍白，带着一种病态的骨感美。

他轻声道，“答应我，不要伤害自己了，好么？”

“……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小公主眼中的黑暗一下子全都收敛。

她金色的眸子微眯，不善的看向靠自己极近的海巫师。

“做交易的时候您可没有说这么多，现在您也没机会了。”

小公主一只手抵住海巫师的肩膀，似是想把他推远一点儿。

“没机会？”

海巫师轻笑了声。

他猛地抬手捏住小公主纤细的手腕。

冰冷的手指在那白嫩的肌肤上微微摩挲。

他猩红的唇角往上提了提。

“在海巫师这里，永远不会没机会。”

他分明就是个笑模样，可一点儿让人感觉不到其中的笑意。

他在生气。

从未被人顶撞过得海巫师，被小公主三言两语不懂事儿的话给惹怒了。

他想，再美的作品也不该在他面前这样放肆。

小公主又如何？

海里那么多海域。

公主还少了么……？

小公主完全不怕。

她像是迟钝到感觉不到一点儿迎面扑来的怒气。

或者说，故意的。

小公主一只手被海巫师捏住，整个人都被困在海巫师的怀抱和礁石之间。

但她脸上类似退缩、害怕的情绪统统没有。

有的只有来自人鱼族备受宠爱小公主的骄傲与矜贵。

“是么。”

“这句话我也同样送给你吧。”

“在本公主这里，没有出尔反尔这一说。”

“我做好了决定，除非我死，否则没人能改变。”

那双血色的眸子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甚至于海巫师另一只利爪，缓缓的抵上了她的咽喉。

小公主嘲讽的笑了声，阖上了眼。

——小公主微微扬起了下巴，连微乱的长发都活跃着‘倔强因子’。

她的金色睫毛在轻轻颤抖着，像是海巫师以前见过的一种金色蝴蝶。

那种蝴蝶非常稀有，海巫师见过之后，全世界就绝迹了。

金色蝴蝶的寿命非常的短，一天到两天。

但是它们美极了。

扇动着金色透明的翅膀，小小的身影掠过处留下一串金色的拖尾，在空中久久不能散去。

它们身上散发着特殊的香气——

就如同小公主身上的特殊香气一样。

海巫师见过各种倔强的、不怕死的人。

可那些人一对上他，就统统的变得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