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人复正在铺床，一转身，就对上倚在门边儿的白初一。

公寓在联邦的市中心，附近都是住的大款。

安保各方面都是顶尖的。

闻人复不喜欢有活人随便进出自己的房间，打扫卫生的都是冷冰冰的机器人，同样是没套人皮的初代机器人。

这种机器人就很单一，你让它打扫卫生就只能打扫卫生，别的做个饭安个灯泡什么的它就干不了。

闻人复一个人住，储存室里最多的就是青菜和水，还有营养剂。

营养剂这个东西在联邦也是流行了好一段时间，因为它方便，而且味道很多个。

现在营养剂的价格跟之前比是降了接近一倍的，贫民区每顿吃不上青菜肉类的人家就会选择最廉价的营养剂。

当然了，人分三六九等，营养剂自然也是分的。

它的口感、营养成分、制造方、包装……等，都是分级的好帮手。

闻人复能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储存室里的那些颜色单一的营养剂肯定也不是外面那些搞批发的常用货。

这小公寓内里的折叠空间很复杂，白初一让系统检测了下，至少有六个被折叠的痕迹，还有其他的系统检测不出来。

级别太低了。

光是卧室就有三个，每个样式都一样，连窗帘拉上的方式都一样。

闻人复铺床的这个地儿是次卧，他在换床单。

整个房间的格调明明是灰色，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淡粉色的床单和被褥，正在亲手布置。

其实这些事情一个按钮就可以解决，也不知道闻人复是忘记了，还是故意要自己动手。

浴巾就到白初一的膝盖上一点，她特地挑了个短的。

这回没了领口的遮挡，锁骨可以看的分明。

她不是那种骨瘦如柴的身材，身上肉是有的，而且有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在闻人复这苛刻的眼里都能到达“满意”的程度。

尽管对于一般人来说，还是瘦了。

她总是一副懒得没边的样子，除了在大屏幕上看见的那个“艳鬼”以外。

不知是浴室里的热气蒸腾着她眼尾发红，还是酒后劲儿上来了让她浑身多了几分别样气息，闻人复越看，越觉得这小东西是在诱惑自己。

男人抿了下唇，直起腰，顺应心里的那点见不得光的渴望，抬步向她走过来。

在抬手即将触碰到她的发梢时，那人轻笑着问：“你的记忆有多少？”

“……”

手在半空中顿住。

这话很突然，可是在场两个人都懂。

闻人复也不打算隐瞒，实际上，从他再次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起，他就不打算。

先前经过了那么多个世界，每一个世界他都重新与这人相遇，重新经历了一遍爱上她的过程。

他很多次都在心里告诉自己，下次遇见她，一定要第一面就上去表达自己的爱意，不浪费一点一滴能够相守的时间。

可每次都忘记了。

后来记忆一点一点复苏，直至全部觉醒。

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生来就克他。

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场景，什么世界。

都会义无反顾的，一次一次的，握住她的手。

到死也不松开。

闻人复望着她唇边没心没肺的笑意，也跟着弯了唇角。

“如果我说全部呢。”

“……”

白初一恰到好处的做了个很惊讶的表情。

假的要死。

闻人复的手终于碰到她的脸颊。

男人微凉的手指轻轻将她耳边的碎发别至耳后。

“以后应该也不会丢失了。”

“高兴吗？”

那手顺着她的耳朵往下，落在腰上点了点，还在往下。

白初一翻了个白眼，逮住了准备干缺德事儿的爪子。

“高兴啊，怎么不高兴了，我笑的嘴巴都快裂开了，激动的想脱衣服跳个舞，行了吧。”

“……”

闻人复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

然后启唇。

“行。”

一个字，轻飘飘的，却如同千斤差点儿压散了白初一这可怜的小身板儿。

男人的眼神和动作告诉她：跳舞，他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