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钟离看着黄鹤年。
黄鹤年摸不清钟离是什么目的,就试探着问:“钟大人有何赐教!但讲无妨。”
钟离坐着一拱手:“在下不过是个千户,正五品,黄大人是正四品,怎敢让大人谬称大人呢?”
黄鹤年也拱手说:“哎,钟大人少年俊才,不过刚过弱冠之年,就是正五品,且是陆大人的得力干将,有深得皇上赏识,前途不敢限量!黄某人怎敢怠慢。”
说到这里,钟离接过话去说:“既然大人如此抬爱,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钟大人请讲。”
“和气生财,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干嘛非要搞得鱼死网破呢?”
“想必是钟大人有化干戈为玉帛的办法?”
“姚子康盘剥瑶山一带的富户,我也知晓,而且,当初我也查过他。后来,也知道他不容易,也就不了了之;你黄大人也有不少产业,比如千禧当铺,比如万来酒庄,就说刚刚死去的夏日天,说句不中听的话,光他一个人作妖,就能把大人拉下水去……”
黄鹤年又在擦汗了。
钟离把手往空中一挥说:“事儿哪里出那里了,琼州地面上的事儿,天高皇帝远,自己闭起门来,有什么不能商量的,非要斗气,斗的丢官丢命才罢休?”
黄鹤年拱拱手说:“眼前局势,即便我听钟大人的,那个姚子康肯听吗?”
“不瞒大人,我之所以从中调和,就是因为姚子康请托,他也不想和大人斗的两败俱伤啊。对我来说,密差在肩,好些事儿需要二位帮衬,我也不想你们乱套。”
无利不起早,钟离这么解释,合情合理。
钟离起身,把侯在另一个屋里的姚子康喊了过来。
钟离对着姚子康说:“姚千户,你和黄大人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今晚,我和黄大人推心置腹地谈了,黄大人表示不计前嫌,以大局为重,不知道姚千户意下如何?”
姚子康是顺杆就爬:“哎呀呀,那我可得感谢钟大人从中劝解,感谢黄大人宽宏大量啊!”
钟离让周通拿过笔墨纸砚来,让周通退下,他亲自执笔,用繁体字写了一张协议,大体意思就是:黄鹤年和姚子康言归于好,互相帮衬,双方今后不得互相攻击、暗算,否则,一方使绊子,钟离将把掌握的这方情况,直接陈奏皇上。
协议上,三人签字捺印,由钟离作为中间人保管。
钟离握着二人的手,一个劲地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今后我们可以联手做生意,靠做生意赚钱,不用靠贪贿和盘剥,免得落人口实。”
黄鹤年和姚子康眼冒金光,三人一拍即合。
莫小二从外面叫了一桌酒席,钟离和黄、姚二人,外加章县令,四个人把手言欢,推杯换盏,气氛融洽。
钟离看到章县令一脸蒙圈,就悄悄对他说:“章县令,一天的云彩都散了,你就别端着了,以后还是左右逢源即可。”
章县令脸上一喜,赶紧起坐,挨个敬酒,最后烂醉如泥,被下人用轿子抬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钟离执意送黄鹤年送出瑶山地界,黄鹤年很是感动,分别时说:“钟大人,你的人品官品,黄某人十分钦佩,今后但有差遣,在所不辞!”
钟离心里嘀咕:老子自然是极品好人,还用得着你奉承。嘴上却是满嘴的客套,二人依依惜别。
看着黄鹤年远去的背影,看着姚子康满脸的喜庆,钟离自己暗自感叹:“没想到,我居然这么有才,这演技,要是去奥斯卡,特么也是一个大满贯的影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