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也用热水泡了脚，江梅还给牡丹扎了几针，说是帮助去除寒气。

钟离感觉，她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各个院子之间都有回廊相通，平时无事的时候，她们都喜欢到唐嫣的宫里戏耍，有事的时候就到西莉莉住的坤宁宫里商议。

当夜钟离在西莉莉的服侍下安歇。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太阳出来红彤彤的，钟离上朝讨论兵事。毛伯温出列跪下说：“陛下，臣听说昨天陛下在城外孝贤村被北寇围攻，臣昨晚本想给皇帝请安，但是天色已晚，圣上曾经有过谕旨，非有急事不得求见，因此，臣一夜未睡，今天上朝特来请罪。”

钟离问：“毛伯温，你何罪之有？”

毛伯温说：“作为一个兵部尚书，布防不利，京畿一带有几处卫所，居然让北寇的骑兵到达城郊，臣失职啊。”

钟离说：“你是失职，但是失职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其他的大臣难道就不失职吗？”

钟离这么一说，两班大臣呼啦啦全跪下了。

严嵩说：“陛下，如今北寇似乎缓过劲来了，他们兵强马壮，尤其擅长骑射，我们大明多为步兵，骑兵战力也远逊于北寇，因此，只能是在要塞固守，偶尔有一两股北寇钻了空子进来，只要我们紧闭城门，他们掠饱之后自会退去。”

钟离啪的一拍龙椅扶手说：“哼，好一个掠饱自去！”

严嵩见钟离发怒，神情一凛，旋即解释说：“陛下，我们防守的很严密，毕竟他们的大部队很难攻进来，那些长城要塞险要隘口，都堵住了他们骑兵的兵锋，这一点毋庸置疑，偶尔有漏网之鱼，他们来去一阵风，我们倘然贸然派兵迎战，死伤惨重，还不如让他们抢点财物去划算。老臣，这么说，还是从算经济账儿的角度来斟酌的。”

钟离心想：卧槽，有这样的重臣何愁皇帝不被人家掳掠了去啊。明朝历史上有个很有名的土木堡之变，就是大明的皇帝老子让瓦剌的首领也先被活捉当了俘虏。

1449年7月16日，明英宗朱祁镇命令他的弟弟郕王朱祁钰据守北京，然后率领官员100多人，带领50万京军从北京出发，准备和瓦剌决战，结果钟离也先的计，在土木堡这个地方，让人家给打败活捉，这也是大明的一个耻辱。

想到这里，钟离对严嵩说：“严嵩，你可否知道历史上的土木堡之变？”

严嵩一听钟离对他直呼其名，立刻就吓慌了，赶紧跪下说：“陛下息怒，土木堡那件事臣多少知道一点。都过去快一百年了，不提也罢。”

“不，这件事儿必须要提，不然，土木堡之变的事儿很可能还会发生，昨晚要不是老……要不是老天保佑，恐怕就是第二个土木堡之变。”

陆炳站出来施礼说：“昨晚的事儿，臣深感惭愧，要不是陛下运筹帷幄力挽狂澜，制服了黑旋风，恐怕连臣在内的百十号人恐怕都要血洒京郊了。”

严嵩一惊：“陛下出手制服了黑旋风？”

钟离站起来说：“要不是我出手制服他，今天你们估计就给朕送殡了。你还大言不惭什么掠饱即去！简直是一派胡言，是软骨头的言辞！”

刚站起来的严嵩，吓得又跪了下去。

毛伯温说：“陛下，给臣一个月的时间，臣调集兵力，将亲自率领十万精兵，扫荡漠北。”

钟离说：“毛伯温，朕今天发火，不只是因为昨晚遭到袭击，而是现在的边防问题，军队士气涣散，毫无战斗力，昨晚陆炳带着的是我们的精锐，尚且对黑旋风如此畏惧，可想普通的卫所其士气和兵力。还有，到现在为止，我们在方略上也不对，对付北方的威胁，不能单纯使用武力，武者，止戈为武。动武的意义不只是打打杀杀，而在于制止打打杀杀。每一个士兵，每一个人从出生到到长大，父母都付出了巨大的心血，没有谁是喝西北风长大的，因此，要尽量减少无谓的杀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