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的确是亲眼看见顾妙音将那老妪抽下山的,同样的,他也曾目睹她捡起这块仙字玉玦时眼中的念念不舍。
可如今,这玉玦竟有回到了那位贵人手中。
季怀瑜目光盯着芳娘手中的玉玦一动不动,待他再次看清上面的字,脑子里忽然想起石府里的一幕。
她闪了星光点点的乌眸,“……我小字仙仙,你以后便叫我仙仙吧。”
仙?
他记得她曾说过。
“我的阿娘,世人都道她低贱,但她的低贱养育了我,便是世人轻贱她如尘埃我亦敬她如月桂。”
而那位夫人也曾道,“如今已经十一年了,她为顾家祈了多少福?这世间除了我,便不会再有人会为她祈福了。”
仙,又姓顾?
季怀瑜只觉有一滴山泉落进了他的心间。
他转身从身后的书箱取出两本保管完好的经书。
原来一直都是你。
……
暮鼓钟鸣,夜幕笼罩,安业寺的热闹也渐渐归于平静。
明丘巡视完一圈后院,趁着夜色昏暗偷偷溜下了山。
后日就是佛诞大典了,他能否扶摇直上成为安业寺的主人就在此一举了。
明丘乃武僧,不多时便已踏下了九千阶。他为人甚至谨慎,到了山脚四处望了望,再三确认没有人跟踪才勾身摸进了一片小树林。
林中不远处有一处简陋的木屋,木屋里还燃着烛火。
明丘见了火光眼中隐隐透出几分兴奋,脚步加快走到小屋前。
他敲了敲门,低声喊了句,“宋女。”
屋内顿时响起一阵乒乒乓乓摔物声,但过了好一会儿却不见有人来开门。
明丘顿时起疑,正欲徒手劈了木削。
恰是这时,木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明丘一把推开门前的女子,大步入屋,目光警惕地在小屋内四处打量。
“方才是什么声音?为何这么久才开门?”
宋女面上带着红色的绢花,嘴巴还擦了香脂,一见明丘眼神便娇怯了起来,“郎君昨夜才走,我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刚刚听见你的声音一时欢喜不小心摔了铜镜。”
明丘见地上果真落了一面镜子,阴沉的脸色随即好转了不少。
宋女跟着明丘已有两年,深知他的脾性,眼见他眼角微扬不怀好意打量自己,宋女乖巧地上前搂住明丘胳膊,“郎君不是说喜欢我装扮吗?我本来都已经睡了,听了你的声音这才起来梳妆打扮了一番,原想郎君念着我的好,没想到你反倒责怪起我的不是了。”
明丘见宋女这般识时务,眸中欲念顿时又拱了起来。
他一把拉住宋女往炕上一拽,两人便缠住了。
“贱蹄子,往日里对我没个好脸色,怎得忽然想通了?”
宋女搂着明丘脖子,将自己送到他身下,“好郎君,往日是我不识抬举,我这几日都想清楚了,男主之事无外乎此,郎君勇猛宋女也能快活,我又何必守着那条条规规了?”
明丘很是受用,掐着宋女的腰,“你若早这般识时务又何须受那些苦?贱蹄子,现在知道我好了,知道快活了?”
宋女面无表情望着屋顶。
她像只被撞碎的风筝,刚飞出去又被拽了回来。
覆满伤痕的手指死死抓着榻沿,眼角挂着泪,嘴里还说着往日根本说不出的淫词狼语,她知道,这样这个禽兽才会更兴奋。
他越兴奋越好,她必须要让他发泄。
“啧~晦气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