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尸体,而是静知手中提着的大老虎。
这只大老虎可是七哥的宝贝,据说才孵出来的时候就一直养着了,大老虎十分聪明,颇得欢心。
白锦一副我心了然的表情,并偷偷用肩膀撞了身边的鄂远一下:“鄂良平,你看到没有,咱们七哥把鸟儿都送人了。”
“什么?”鄂远可没他那么闲,他的眼睛只停留在尸体上。
“你这个榆木疙瘩,跟你说了也白说。”白锦恨铁不成钢的抽了抽嘴角。
鄂远没理他,他便开始自言自语,“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更何况是六小姐这么聪明绝顶的美人,七哥顶不住也是必然。”
“你在那儿絮絮叨叨什么呢,还不赶紧干活。”鄂远瞪了白锦一眼。
白锦撇了下嘴,戴上鞋套手套去做痕迹检查了。
而鄂远来到言卿身边,恭敬的喊了声“师傅”。
言卿把她了解到的情况详细说了一下后,转动轮椅就要离开,鄂远下意识的叫住她:“师傅,你不和我一起尸检吗?”
他最近习惯了和言卿一起处理尸体,她突然不参与了,他怕自己会丧失信心。
“要点我已经告诉你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言卿笑了笑,“你也要成为独挡一面的法医啊。”
“如果我发现不了线索呢?”鄂远急道:“那会耽误破案的。”
言卿无奈,看来鄂远最近过于依赖她了,从前的那股傲气也被磨去了七七八八,更像一个求知若渴,又极度不自信的小孩子。
“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再来问我。”言卿冲他竖了一下大拇指,“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可是……。”鄂远还要说什么,白锦已经一把拉住了他。
“你不能每次都指着六小姐帮你,你别忘了,你才是军警司的法医啊。”
鄂远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用力叹了口气,“好吧,这次一定要做出点成绩给师傅看,大不了找不到线索再去向师傅求救。”
待等言卿走远,听差中有人好奇的问:“我们六小姐怎么跟你们军警司的人这么熟啊?”
一个年轻警司看了他一眼:“六小姐是我们司长的座上宾,帮我们军警司破了两起大案,就连我们鄂法医都拜她为师,只要有六小姐在,就能让尸体开口说话,任何凶手都无所遁形。”
闻言,几个听差吓了一跳,这,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六小姐吗?
鄂远还在低头查验尸体,眉头不时因为遇到难题而轻轻蹙起,就在他全神贯注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冷冰冰的凉意。
他回过头,只看到几个听差和围观的下人,听差们一筹莫展,下人们指指点点,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鄂远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大惊小怪了,于是又低下头专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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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警司取完证后拉走了刘齐的尸体,他们刚走,本来还晴朗的天突然间阴云密布,紧接着大雨瓢泼而下,到了晚上,雨势渐小,仍然淅淅沥沥的不肯停歇。
厨房今晚做了西洋点心,每个院子都分了一份。
静知去厨房领点心,而慕榕则去耳房烧热水,准备晚上的沐浴。
雨点落在窗外的树叶上,刚抽出的嫩叶片被洗涮的更加翠绿。
听着雨声,言卿翻了一页手中的书籍,顺手摸了摸手边的茶杯,茶水已经凉了。
“静知,换一杯新茶来。”她仍专注着那些墨印的文字,没有注意到身后逐渐靠近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