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霆继续道:“我沿路追来时,路上仍能看到轮胎印,这说明凶手可以随意动用言府的车辆,且熟悉这附近一带的路线。”
这个时代可不是人手一本驾照,什么人都能上车开两下。
本来汽车就是稀有物,会开车的人更是屈指可数,这些大户人家聘请的司机,一般都在军队里开过车。
“咳咳!”言卿捂住嘴,忍不住咳了几声。
时霆急忙把水杯递过来:“喝点水,再等一会儿,雨说不定就停了。”
“嗯。”言卿伸手接过来,将水杯抱在手心,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不见的?”
“言先生这次出门又带了几副药回来,我恰好在你家里拿药。”
言卿可以想像言老爷方寸大乱的样子,如果不是时霆主持大局,她大概要被困死在荒山上了。
“时霆,这次真的谢谢你。”言卿感激道:“如果不是你,我大概已经尸骨无存了。”
这话一点不夸张,山上野兽众多,被扔在这里不饿死也会被吃掉,她还真是福大命大。
“不用跟我客气,你也帮过我许多。”时霆道:“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言卿下意识的抱了抱双臂,“感觉有点冷。”
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潮湿的,湿气和寒气双面夹击,再加上发烧,只觉得天寒地冻。
时霆急忙将大衣往她的身上盖了盖,“再坚持一下。”
“汪!”不甘寂寞的坚果重新把狗脑袋伸了过来,吐出它粉红色的舌头冲着言卿‘卖弄风骚’。
言卿看到它,顿生亲切感,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它的头,“也谢谢你,坚果。”
“小心,它是个认生的。”时霆提醒。
坚果听了主人的话,立刻用实际行动否定了他,它主动把头伸到言卿的手下蹭了起来。
时霆:“……。”
果然是狗心善变。
言卿弯唇而笑,配合着它的动作轻抚它的脑袋。
“谁说它认生啊,这不是挺好的嘛!”
时霆冲着坚果冷笑,它的确认生,但在美女面前,它可以没有任何原则,根本就是一个思想意志极不坚定的墙头狗。
和坚果逗趣了一会儿,言卿越发觉得头沉如石,高烧之下,她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言卿,怎么了?”发觉到她的不适,时霆急忙问道。
言卿脸色苍白,嘴唇也泛着青色,双手抱着时霆的大衣,不停的哆嗦着。
她这样的状态,就连坚果都感觉到了不妙,忍不住焦躁的低吠起来。
时霆往窗外看了一眼,雨势仍然没有减弱,相反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一边是大雨,一边是身边抖得越来越厉害的言卿。
他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已经比刚才热了不少,如果这样放任着一直烧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时霆习惯了当机立断,没做多少考虑,转身把自己的大衣穿在言卿的身上,又在外面套了层雨衣。
“坚果,走。”
坚果听命,随着他打开的车门跳了下去。
时霆下车时,水位几乎没过了他的小腿,下面和着烂泥和石子。
他将言卿从车上背下来,在确定她已经被包得很严实后,才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去。
坚果在前方探路,时霆紧随其后,一人一狗冒着大雨艰难前行。
“时霆……。”言卿迷迷糊糊中感觉耳边的雨声大了起来,而她似乎趴在一个宽阔的背脊上。
“我在。”时霆侧头看向她,目光温柔,“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的话就像镇定剂一样,让她轻轻勾起嘴角,安心无比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