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戏班子接下来的行程是什么?”
“一枝梅死了,戏班子的台柱倒了,班主决定带着班子回南方去。”
戏班子一走,凶手很可能就从此销声匿迹,再想抓到他恐怕是不可能了。
“七哥,现在还没办法确定这是不是一起谋杀案。”鄂远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枝梅不是死于猝死,他身上没有猝死的痕迹。”
郑筠道:“既然不是猝死,那么被杀的可能性就很大。”
“言卿。”时霆道:“你跟我去一趟戏班子,一枝梅虽然死在戏台上,但案发的第一现场应该不在帅府。凶手如果投毒,不会选在众目睽睽的场合,而且一枝梅身边的人也证实,一枝梅为了保护嗓子不出意外,在演出前的六个小时都不会进食任何食物。”
“好。”言卿嗯了一声,“凶手如果真的是下毒的话,在一枝梅的住处也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戏班来到顺城之后,在当地的一家旅馆租了一层楼,戏班里的人员全部住在旅馆之中。
军警司的人分头行动,分别搜索几个嫌疑人的房间。
时霆和言卿来到一枝梅的房间,这也是旅馆中最大最好的房间,从房间的规模和布置可见一枝梅在戏班中的地位。
房间里除了床铺,还有书桌、八仙桌、贵妃榻,一枝梅的行李放在窗户下方,一共四个箱子,整齐的摆成一排。
时霆将箱子一一打开后,里面除了衣物、戏服和个人用品,竟然还有大量的银票和金银珠宝。
“班主不是说戏班子现在经营不善,几乎入不敷出,为什么一枝梅还存有大量的财物?”
时霆打开这些银票,眉头紧皱:“这些银票来自全国各地的银行,数额不等。”
“如果是付给戏班子的酬劳,怎么会在一枝梅这里?”
“戏班子的酬劳是班主亲自经手,不会假手他人,一枝梅的这些钱财应该不是唱戏所得。”
“这样看倒是可以排除班主的嫌疑了。”时霆道:“班主与一枝梅之间的矛盾就是利益纠纷,如果是他害死了一枝梅,这些财物应该已经被转移了,而不是被我们找到。”
“我也觉得不是班主,害死一枝梅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一个戏班子的台柱倒了,这个戏班子基本也就毁了,班主爱财如命,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言卿道:“会不会是一枝梅私下里给人唱戏得来的?”
“想要撑起一台戏,一个人是不行的,而且戏班子对这方面都严加防备,特别是一枝梅这样的名人,若是他私下里唱了这么多次,班主不可能一无所知。”
“这里有东西。”时霆从箱子的夹层里找到了一本账簿,账簿不太厚,里面手写了一些账目。
这些账目也都很简单,只有短短三项,日期,地点以及收入。
“平均每个城市有三到四次收入。”时霆一页页翻看,“一共涉及16个城镇,数额有大有小。”
“这会是什么收入呢?”
时霆摇摇头,“只靠这几行字没办法推断。”
他翻到最后一页,似乎发现了什么,“顺城有一笔,但是……没有收入。”
言卿凑过去看了眼,低喃道:“时间是两天后,地点是青桐馆,收入没有的意思是不是交易还没达成,青桐馆是哪里?”
时霆将账簿放进证物袋,“青桐馆是顺城的消金窟,采取的是会员制,只要进门购买一定数量的筹码,就可以‘白吃,白喝,白吸,白坐’,接待的客人男女不限,有军正大员、名门阔佬、各路军阀,里面提供的服务也是五花八门,有人流连其中,一梦醒来,常常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