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宝在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遇害,现在我们军警司正在调查这件事。”
“遇,遇害?”妇人猛然瞪大了眼睛。
“我们来调查的同时也请你去认尸。”
听到认尸两个字,妇人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紧接着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娘,出什么事了?”小坤拎着酱油瓶子跑进来。
妇人大哭不止,对她来说,范大宝就是顶梁柱,他倒下了,这个家就垮了一半。
小坤把酱油瓶放在一边,弯下腰去扶妇人,他一低头的时候,时霆看到有个东西从他的颈间滑出。
小坤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玉坠,用红色的绳子拴着,那是一个圆润可爱的兔子形象。
时霆问:“小坤,你属什么?”
小坤愣了一下:“属兔。”
时霆点点头:“好好照顾你娘。”
离开范大宝的住处,白锦问:“七哥,我有个奇怪的感觉,范大宝的老婆表面上看起来很悲伤,可她嚎了半天,却没有一滴眼泪,你说,她是不是知道范大宝死了?”
“这个女人一定隐藏了什么,我们之后再查。”
“那我们现在去哪?”
“你去看一下现场的地砖,能不能找到范大宝所藏的工资,我去厂里再看看。”
他看了一下表:“法医解剖在十二点左右应该能够完成,我们再回军警司开碰头会。”
法医室的解剖台上,范大宝全身赤战裸的躺在那里,根据鄂远的统计,他身上的大小创口多达四十一处,多处创口没有生活反应,是在范大宝死后形成的。
“师父,这凶手跟范大宝得有多大的仇恨,人都死了,还要再扎上三十多下。”
言卿穿好解剖服,戴上口罩,“先来看一下致命伤。”
死者的头部有十道创口,有一道刺创从眼眶刺入,导致死者眼球掉落。
但这些创口相对较浅,以划伤为主,不足以致命。
死者的致命伤体现在颈部和左胸。
“死者右颈动脉离断,断端整齐,凶器锋利,但锋利程度有限。”言卿用解剖刀一层一层剥离范大宝的颈部皮肤。
“师父,死者左胸创口生活反应明显,是生前伤。”
也就是说,死者是在死亡前被人刺穿心脏,活生生的把心挖了出来。
言卿侧身看过来,“创口形态不规则,你看,这里有些小的皮瓣和锯齿状的豁口,表皮缺损也很严重。”
言卿又检查了死者的其它创口边缘处,基本都存在小的皮瓣。
鄂远也顿感疑惑:“师父,这些小皮瓣能说明什么呢,能指出凶器吗?。”
言卿细心的解释道:“皮瓣存在于创口周围,在凶器锐利的情况下很难形成,匕首一进一出,形成的创壁都是十分平滑的,不会附着皮瓣。如果一把匕首出现卷刃的情况,就是刀刃的一处发生卷曲,这样从创口中抽出来时,那个小的卷刃就会在创口处形成皮瓣。范大宝的这些创口显然不是匕首形成的,我们可以换一个思路,还有什么工具能在创口中多次形成皮瓣呢?它的形状一定不如匕首那般规则,也不如匕首锋利。”
“我想不出来。”鄂远摇摇头。
“想不出来没关系,只要我们足够细心,尸体也许会告诉我们答案。”言卿拿起解剖刀,“现在把这些创口全部分层处理,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在鄂远分离创口的时候,言卿在死者的胸腹处发现了数处皮下出血和大片状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