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姐夫叫着熟络,却带着浓重的疏离,清脆的两个字让时广一时心潮翻涌,很不是滋味。
“言琴挺好的,不必挂念。”
“那就好。”
言卿说完便转向时霆,同他低声细语的说着什么,说到高兴处,她还会掩嘴而笑,那眼底的笑容肆意而真实,但看在时广的眼里却是无比的扎心。
下人们陆陆续续开始上菜,时广见桌上有一道清蒸鲈鱼,他知道言卿最爱鲈鱼,于是从中夹了一块少刺多肉的地方,正准备递到她的碗里,时霆已经先他一步。
他先将鱼肉夹到自己碗中,挑出了其中的两根细刺后才放到言卿面前。
时欣笑道:“言卿啊,我是第一次见到行之这么细心,托你的福,让我见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言卿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夹了一块鱼肉到时欣碗里:“三姐,吃鱼。”
“唯之,你也别愣着了,吃啊。”时欣指了指面前的鱼盘子,“一家人别客气。”
时广勉强笑了笑:“好。”
吃过饭,时广急忙起身告辞,如果今天他知道言卿和时霆会来,这刘府他绝不会踏足半步。
这种心情一直影响到时广回到自己的院子,他的脸上依然阴云密布。
“二少爷,是谁惹你不开心了?”秋草急忙迎过来,替他脱掉了外套。
时广坐在椅子上,拿过一边的茶壶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或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如果他没有看到言卿,或许会将她逐渐淡忘,但是再次遇见她,他发现她比以前更美丽,更优雅,更加的引人入胜,她的一笑一颦都刻在他的脑海里,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发清晰。
再看面前的秋草,胭脂俗粉,满脸奉承,这样的感觉真是天差地别。
“二少爷,夫人今天来过了。”
时广口气不善:“母亲来做什么。”
“好像是二少奶奶又犯了错,正在祠堂罚跪。”
对于言琴三天两头挨罚的事情,时广根本不以为意,对他来说,那个人在院子里自生自灭才好。
“她又犯了什么事?”
秋草似乎有所顾忌,吞吐了半天才说道:“二少爷先保证不会生气。”
“有什么事你就说,何必磨蹭。”
“是是是。”秋草有些委屈的说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二少奶奶为何不愿意嫁给二少爷。”
“为什么?”
“因为二少奶奶在做言家小姐的时候,一直暗恋七少爷。”
“老七?”
秋草道:“二少奶奶也真是的,二少爷无论是权势还是家世都要比七少爷好上数倍,她这是不知好歹。”
“你说她喜欢老七?”时广皱眉,“那她今天犯的事情也跟老七有关?”
“二少奶奶一早就在七少爷的院门口晃荡,甚至不顾听差的阻拦,想要硬闯。”
“她去找老七做什么?”
“二少奶奶织了一条围巾想要送给七少爷。”秋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时广的表情,生怕这顶大绿帽子扣下来,时广会勃然大怒。
相反,时广并没有过多表情,而是不紧不慢的倒了一杯茶。
“二少爷别生气,夫人已经罚了她,她以后也不敢了。”
喝了口茶,时广站起身:“你去准备些饭菜,我们去看看二少奶奶。”
“啊?”秋草以为时广会暴怒,没想到他却一反常态,竟然要去探望。
“愣着去干什么,还不去准备。”
秋草无奈,只好先去准备饭菜了。
等饭菜弄好端到祠堂门口,时广从她手中接过托盘:“你不必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