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时霆这样一说,温绪的脸色也沉若乌云,转头向墨云华瞪过云:“还不让你那个顽劣的弟弟滚过来。若是看到我的藏品完好,我就暂且饶了他,若是有半点损坏,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墨云华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这温家上下谁不知道,温老爷最宝贝的是什么,为了这些藏品,他同她翻脸简直不要太容易。
“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墨云华擦了擦额头的汗,“定是喝多了酒还没起来。”
见墨云华带着丫鬟匆匆离去,温绪仍然觉得心绪难平,一边的温颜急忙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来,柔声宽慰着。
等到温绪终于平定下来,温颜才好奇的问:“如果真的是墨向荣那个混蛋做的,他是用了什么办法让玻璃罩自己燃烧起来的?”
时霆道:“我刚才观察了一下那个玻璃罩所在的位置,在正午十二点的时候,阳光正好透过小天窗的玻璃落下来,只要在玻璃罩外面抹上一点白磷粉就可以了。白磷粉的燃点只有40度,阳光透过玻璃直射的温度足够将它引燃。如果只涂抹少量的白磷粉,不会烧坏玻璃罩,更不会烧坏其中的物品,墨向荣的目的就是想要让舅舅更换玻璃罩,他再趁机偷取钥匙。而今天府上宾客云集,十分忙乱,也是他下手的好机会。”
“怪不得他在宴席中途才到场,原来是去偷藏品了。”言卿想起墨向荣当时鬼鬼祟祟的样子,以及墨云华慌张的表情。
她甚至觉得墨云华是知道这件事的,但她这种人不但说服不了自己的弟弟,还会放任纵容。
“舅舅,你还是亲自派人去一趟吧。”言卿建议。
以墨云华的性格,八成会把墨向荣偷偷放走。
“真是混账。”温绪气得不轻,“我温家养着他,好吃好喝的供着,原来是喂了一个白眼狼。”
温绪说着就站起来,“我倒要看看,这个混帐把我那些宝贝弄到哪里去了,若是有一丁点的破损,我也要剥了他的狼皮。”
墨向荣一直住在温府的偏院,不过他也不是天天呆在这里,如同温颜所说,这个人恶贯满盈,每天吃喝嫖赌,不是住在赌场,就是住在女支院,他若是回来,定是钱输光了或者惹了什么麻烦。
几人刚到偏院,墨云华就从里面匆匆而出,看到一脸怒气的温老爷,她急忙上前哭道:“老爷,向荣他不在院里。”
温绪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愿意信她,于是将她往旁边一扒拉,带着他的听差同顺就进了偏院。
同顺在偏院里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冲着温绪摇头:“舅少爷真的不在屋里。”
“这个混账,八成是把东西拿出去卖了。”温绪气得直跺脚,“他必是又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要钱不成,就打起了歪主意,他今天若是卖了我的烟丝,我就把他赶出台山,让他永远都不敢回来。”
墨云华见温绪动了大怒,也不敢在此时上前求情,只能打发身边的下人们赶紧出府寻找。
墨向荣平时常去的无非就是那几个地方,温绪也不怕找不到他。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温颜和言卿便将温绪劝回了屋,墨云华更是抓紧机会去陪不是了。
时霆送言卿回去的路上,她看了眼他身上穿着的大氅,又回头见静知和金山落在远处,于是说道:“某人今夜不必再上演苦肉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