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她只是单纯的心疼他,就算身体再康健的人,这样一折腾也难免生出病来。
她用嘴吹了吹茶杯,等到半凉了才递到时霆嘴边,亲手喂着他喝了一壶的茶水。
“对了,你是怎么驯服那匹野马的,我看它性子烈的很,对着谁都是一通嘶吼。”言卿并不懂马术,也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马如人,都有自己的性格,摸对了脾气,自然就能与它们和谐相处了。”时霆被灌了一肚子的茶水,说话都是龙井味。
“我瞧它是匹好马,可惜最后还是输了,不过你和那些骑兵不一样,你又没练过,输了也不丢人。”在言卿眼里,自家男人怎样都是好的。
时霆瞧着她的小样儿,忍不住笑了。
“你觉得是我输了吗?”
“难道不是吗?”她明明看到野葡萄被落下了半个身位。
时霆讳莫如深的一笑,点了点她的鼻尖,没有否认她。
时霆有没有输,李永起最清楚了。
李永起此时坐在军帐里,手里捏着茶碗,却是没有送到嘴边。
李锐真打了声报告,走了进来。
“团长,我是来领罚的。”李锐真脸色不好,颇有些垂头丧气,“我输了。”
李永起把茶杯放了回去:“技不如人而已,不怪你。”
“没想到时司长竟然精通骑术,是我轻敌了。”
李永起道:“这个时行之,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目光精亮,似有沉思,“他自知骑术了得,却不想赢你,所以故意挑了野葡萄。若他选了其它马匹,比赛的时候一旦让你,痕迹就会过于明显,而野葡萄不同,它从未上过赛道,对赛道完全不熟悉,全程都只能跟在你的马后,他根本不必让你就可以输掉比赛。”
李锐真接过话:“我是骑兵营营长,若是输给一个外行,必定会动摇军心,所以这场比赛,他不会赢我。可是想输也不是一件易事,难得他做得如此周全,又让外人看不出是他使了手段。”
“这人的输赢心虽然极重,却懂得顾全大局,城府深奥,眼光长远,当真不是泛泛之辈。”李永起轻轻转着茶杯,若有所思。
“团长,那昊天的事情?”
李永起缓缓放下茶杯,眼光投向远处:“据我观察,时行之此人刚正不阿,绝不会徇私舞弊,所以,即便我豁出这张老脸去求情,他也不会网开一面。”
“那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昊天被判死刑吗,那可是团长的独子啊。”李锐真咬咬牙,“若是当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我就让人劫法场,就算拼了命也要保住昊天一命,不能让李家断了香火。”
李永起摇摇头:“时行之临走之前说了一句话,他说,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听到的不一定是事实。”
“这,这话什么意思?”李锐真不解。
“应该是和昊天的案子有关,他是在向我隐晦的表达,昊天可能是被冤枉的。”
“昊天是冤枉的?”李锐真顿觉惊喜,可片刻的喜悦之后又有些垂头丧气,“报纸上言之凿凿,昊天连杀两人已成事实,更何况分局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让昊天认罪只是时间问题。”
李永起道:“我们先静观其变,我想时行之绝对不想跟我轻易结下梁子,民间不是都在传嘛,说什么得李家军者得天下,时家的三个儿子,哪个不想掌权,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不会与我对立。”
“那我先派人在暗中盯着,一旦对昊天不利,我好第一时间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