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睡得沉稳了,言卿才抽出自己的手,轻轻将他的手放到了被子里。
她走出屋子时,金山正好也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纸包,里面装的是她想用的药材。
“小姐,药抓回来了。”
言卿接过来,“辛苦了。”
金山顿时不好意思:“这是我应该做的。”
“时霆有些头疼,已经睡了,你若是无事就在这里守着吧,我去厨房把药 煎了。”
“好。”金山有些担心,“少爷他没什么大碍吧?”
“在外面冻了大半天,不生病才是奇怪,但是没大碍,他的身体素质还是极好的。”
金山听说时霆没什么大碍,这才把心放了下来。
言卿和静知来到厨房,屋里生了一个小碳炉,周围似乎还有中药的余香。
下人找来了一个煎药的罐子:“刚刚给夫人煎过药,这火还旺着呢,表小姐尽管用。”
“舅妈好些了吗?”
“唉,还是那个样子,怕是要病上一些日子了。”墨云华与墨向荣姐弟情深,哪怕这个弟弟是个混子,也不妨碍墨云华一心一意的对他。
下人退下后,言卿将拿来的中药用清水泡上,泡好后放进药罐子,用小火慢慢熬了起来。
晚上七点,言卿把煎好的药端到时霆的房间,金山一直守在外面,见她过来,立刻起身道:“小姐。”
“时霆醒了吗?”
“还没有。”
“我去把他叫醒。”
金山打开门,推着言卿进了屋,又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言卿将药放在一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见他没有发烧便暗暗松了口气。
他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留过学,上过战场,或许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经历。
二十三岁,这本该是纵横享乐的年华,他却要背负比常人重上十倍百倍的担子。
他在军营中与李永起把酒言欢,回家后就生病卧倒,她若是没有亲身经历,又岂能体会他的辛苦。
在没有认识他的那些年月里,他独自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只是稍微一想,就心疼的厉害。
言卿忍不住湿润了眼眶,手指轻轻抚平了他皱起的眉头,似是感觉到了她的抚摸,他突然抬起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同时嘴里发出一声呢喃:“言卿。”
“我在呢。”言卿凑近了一些,轻轻笑着。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她漂亮的眉眼,一时间恍惚还在梦中一般,“我刚才梦见你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你梦见我什么了?”
他弯起唇,眼睛里闪动着几丝调皮,“不可说,不可说。”
知道他定是梦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言卿也不跟他计较,“你先起来把药喝了再睡。”
“又要喝药啊?”时霆的样子颇有些苦大仇深。
“我给你准备了蜜饯杏子,特别甜,你喝了药马上就吃一颗,保证不苦。”
时霆无奈而笑,“我又不是女子,喝了药还得吃蜜饯,拿来吧,我喝就是了。”
言卿把药碗拿来放到他手里,看着他皱着眉头喝下去,这才放心的笑了。
“蜜饯杏子,真的不要了吗?”言卿用小银叉扎了一个蜜饯,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要了,你吃吧。”时霆才不肯在这个时候示弱。
言卿当着他的面吃掉了蜜饯,不忘感叹一声:“真是甜呢。”
时霆想到自己一嘴的苦味儿,难免有些嫉妒。
“吃吧,面子这东西,该放下就得放下。”言卿叉了一个蜜饯放进他的嘴里,“我虽然不能吃你的苦,却可以给你这份甜。”
说着,她忍不住抓着他的手,“时霆,我以前没有陪着你一起受苦,但是从今以后,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生死相随,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