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来给我送东西的吗,既然如此,我总不能把你拒之门外。”郑筠叹了口气:“先进来把脸洗一下。”
菱爱高高兴兴的跨进来,“那我就不客气啦。”
她一进门就四处打量,这个院子不大,一排正房,两排侧间,中间的院子里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只在厢房的南侧建有一个花圃,花圃里的花朵蔫头耷脑的十分可怜。
她注意到院子的左侧放着一个类似于武器架的东西,上面挂着几把长枪,枪头打磨的非常锋利,手柄的地方褪色严重。
她听言卿说过,郑筠是军警司里武功最好的人,这和他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苦练有关。
“是嫂子说我喜欢红浆果?”郑筠此时已经想明白了,菱爱不可能突然来送浆果,一定是她想要报答他,所以求到了言卿那里。
“你不喜欢吗?”
面对菱爱有些紧张的神色,郑筠道:“这个季节的红浆果正好可以用来泡酒,谢谢。”
她咧嘴一笑,眼睛弯弯的好像新月,“你喜欢就好。”
郑筠接过那一篮子的红浆果,“我现在去洗一下,时间长了就该不新鲜了。”
“我帮你。”菱爱自告奋勇。
“你还是先把自己洗一下吧。”郑筠摇摇头,提着那个篮子去了厨房。
菱爱往自己的脸上摸了摸,耸了耸眉毛,转身去了一边的井台。
井台边有一口水缸,缸里蓄满了水,她用葫芦瓢从中舀了一些水倒进盆里,蹲下来开始洗脸。
郑筠站在厨房里,窗子正好对着井台的方向。
他看到那个身上粘满苍耳的女孩正捧着水,小心的清洗脸上的污渍,而她身上的衣服多处被划破,手上更是被划出了多条口子。
苍山上野兽众多,她一个女孩孤身一人前去采浆果,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傻。
郑筠摇了摇头,把浆果放进盆里倒上了水。
“唉呦,疼。”菱爱碰到手上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虽然这声音不大,还是让耳尖的郑筠听到了。
他把手中的东西一放,去房间里找了一些创伤药。
等他来到院子里时,菱爱正顶着一脸的水渍望着他。
“怎么不把脸擦干净?”
“我没敢动你的毛巾,怕你嫌弃。”
“我没有洁癖。”郑筠取下一条毛巾递给她:“你不嫌弃我就行。”
“不会不会。”菱爱急忙接过来,生怕他不相信似的,立刻对着自己的脸擦起来。
“擦干净了就过来坐着。”
院子里为数不多的摆设是一张小木桌和两把椅子,郑筠已经坐在了其中的一把上。
“我,我该回去了。”菱爱觉得现在的气氛有点尴尬,毕竟是孤男寡女,要是再呆下去,郑筠会不会觉得她是一个很随便的女孩子。
“先把伤口处理好。”郑筠把金创药放到她面前。
菱爱说了声谢谢,伸手拿过药瓶,手上的伤的确有些疼。
只是在给右手上药的时候,她的左手怎么也操纵不好里面的粉末,试了几下都没有洒到伤口上。
就在她懊恼不已的时候,一双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先是拿过了她的药瓶,紧接着握住了她的右手腕。
菱爱的一张小脸顿时涨成了樱桃色,呆呆的望着正在给她上药的郑筠。
因为他是低着头的原因,她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他的头发修剪的十分整齐,他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说不出来的味道,不奇怪,很好闻。
“好了。”郑筠松开了她的手,把药瓶放进她的手心里,“这瓶药你拿回去,每天早晚各上一次,不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