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村子里会有谁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李大娘犹豫开口道:“昨天几个孩子一直没回家来,我一直听着门留意着动静。到夜里歇下的时候还有些不放心,觉也没睡踏实,倒是好像听见半夜里他们屋有人说话的声儿,当时我半梦半醒的,还以为是几个娃娃连夜回家来了,也就没当一回事。现在想想,东西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丢的呢。”
李大叔从进屋来就一直沉默着,听到自家媳妇这么说,语气便带了些责怪:“你那时候怎么不起来看看,就是几个娃回家来了,那个点咱们也该过去看看动静,这三更半夜的,几个孩子容易么?”
李大娘顿时觉着委屈:“你也知道是三更半夜啊,我推你你醒了么?睡得跟猪一样的,我自己也困着呢,谁能想到是遭贼了啊?”
李妍年连忙打圆场:“叔,您别怪婶子,谁也不是神仙能料着有后头这事儿。再说平时您和婶子可没少照拂我们,您对我们的好,我们兄妹三个一直都记在心里呢。这事啊,错的就是那个做贼的,黑了心肝了,咱们可别因着这么个人,伤了和气啊。”
李大娘原本心里还有些不满的,见李妍年这样懂事乖巧,心里那点气顿时烟消云散了,啐了一口应和道:“对,就是那杀千刀的做贼的可恨,叔,您可一定要替这他们做主。咱们村还没出过这么丢人的事呢,谁家不是大门常年开着的,这贼要真抓不出来,以后可没谁再敢这么开着门就到处溜达了。”
里正眉头深锁,重重点头道:“这事不用你们说,我也会仔细打听的。红豆,你家丢的东西上可有什么记号?”
李妍年正费力回忆着,毛豆清楚说道:“我们家丢的被子底子是黄的,上头全是白色小花,被角上有个黑色手印,是我摸了碳没洗手,不小心沾上的,洗都洗不掉。装大米的菜篮子上头有写我娘的名字,爹说村子里姓李的太多了,就写了个三娘。还打了个红络子在上头。油罐盐管和别人家的都差不多,不好认。不过里头有一样调味的,是我哥从庄子上买的,味道和别人家的不一样,特别鲜,一尝就能尝出来。”
李妍年暗自惊讶,没想到小毛豆的观察力竟然这么敏锐,连自己都没注意的事情,他不但看在了眼里,还能当着大家的面说的清清楚楚的,一点都不怵。
她满是自豪地摸摸毛豆的小脑袋,却听里正说道:“就是知道这些,事情也还是难办。咱们没凭没据的,总不好到别人家屋里看被子,上灶台去尝味道。”
李大娘也是摇头:“的确是,这被子换个被面,也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说来说去,就一个菜篮子还能揪着查一查。”
里正点点头,朝李大叔说道:“这事我看还得看你们家的,留神看看村里有谁家多了这么个篮子,等摸清楚了人家,咱们再找别的证据抓贼。”
李大叔看一眼满脸自豪神色的自家婆娘,无奈笑笑:“行,这事就交给我。”
李大娘小声接了一句:“叔说的是我,你争什么呀?”
被李大叔飘了一眼,顿时不说话了。
里正见事情已经有了定论,正要起身告辞,没行到李妍年忽地几步走到他跟前,把路给挡住了。
“红豆,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话要跟里正叔说的?”
李妍年点点头,带了谢意看了一眼李大娘和李大叔,才对着里正郑重说道:“叔,这事不用暗地里打探,抓不抓得到那个贼都不重要,而且乡里乡亲的,到时候真抓到人了,大家面子上也都不好看。”
里正有些讶异:“那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咱们就这么过去了,什么都不查了?”
心想要真是这么想的,那么还让人找自己过来干嘛呢?这不是存心消遣自己玩儿吗?
李妍年摇头笑道:“当然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咱们李家村可从来都是清名在外的,偷我家一点东西事小,要是被这么个人搅混了名声,坏了咱们李家村的风气,那可是大事了。”
里正被她说糊涂了,迷惑道:“不抓人,也不想抹平了这事儿,那你想怎么办?”
李妍年莞尔一笑:“这个简单。叔,你明天让人在村里搭个台子讲个话呗,就把咱家的说给全村人都说一说,让大家都帮忙找找,带黑手印的被子,写着红漆大字的菜篮子,做贼的一定心虚,趁夜把东西给处理干净了。”
里正越发糊涂:“东西都处理干净了那咱们还查什么?”
李妍年继续解释:“东西是处理干净了,可他心里不干净。这贼一天没抓到,全村人就会一直说这事儿。每一次别人上他们家闲话聊天,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