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而且,舅舅说句不好听的,你一个女孩子家,没几年就要到了说婆家的时候了,你这样天天在铺子里转悠,咱这铺子里除了张婶便都是些粗汉子,现在你年纪小还不打紧,只是往后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这话可就是不好听了。”
李妍年心说自己并不打算嫁人,而且齐老三这帮粗人也挺有意思的,直爽,豪气,有时候逗弄自己两句,也不过是出于逗小孩的心思,没张大宝担心的那种龌蹉。但她心里也明白,张大宝说的话其实很有道理,而且也全是为自己打算,为自己好,才会这么推心置腹地对自己说这么一大堆话。
但铺子里的生意,就他们四个人都已经有些忙不过来了,李妍年再一走,黑豆他们怎么忙得过来?
李妍年把自己的意思一说,张大宝脸上顿时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他刚刚还怕自己话说重了,引起小姑娘反感,惹了外甥女不快,回头他娘可饶不了自己。
“这个没事儿。我被布庄开了的事儿,也是时候该跟你外婆说一声了,骗了她老人家这么久,说实话,我心里也挺虚,连家都不敢回。等明天铺子歇了,我回家一趟,认个错,到时候再把铺子里的事儿跟你外婆提一提,我估摸着,这趟回家,不是你外婆跟着我到店里来,便是你舅妈。”
按着张大宝的心意,自然是希望自家老婆能跟着住到铺子里来的,因着在镇上帮工,两口子是聚少离多,这一个月来,也就是码头上歇工的两天,饭铺跟着歇了两天,倒比从前在杜家庄上还忙些。
但保不齐爱孙女心切的亲娘张氏,一听说实情,会跟着来镇上看看情况,然后发了瘾头要跟着住下来。上回回家,张氏还嚷嚷着在家里住得无聊,农活几个儿子都干去了,家务活几个儿媳也都抢着做去了,她除了抱抱孙子,实在是连个打发时间的活计都没有。
李妍年了然地笑道:“这个倒是个好主意。我正觉得咱们铺子里生意太紧,阻了舅舅和舅妈团聚。外婆要来店里帮工我倒是觉着不好,外婆平日里在家闲惯了,咱店里的活又补轻省,到时候我是图了省力,把外婆给累坏了,那可是我的罪过了。舅舅,那您明天回家就跟舅妈提一提这事儿,看舅妈愿意来店里帮忙不。工钱呢,就照着我原来的给,咱们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您可千万别跟我提什么自家亲戚用不着给工钱的话。您说着不亏心,回头我可没脸见舅妈,让人白干活,我白拿工钱,您说是这个理不?”
黑豆这时候已经收拾完桌椅,正好听见了两人说话声,凑过来问道:“舅妈也要来店里做活啦?二妞,咱店里的确是该再请一个人了。前头还有镇上的住户来问,问咱们店里能不能有定点送饭,按一深碗一文钱的价钱,每天都定三大碗,算起来比在店里吃的饭量还节省些。我觉着这生意倒是可做,就是店里人手不够,我之前便没跟你提。”
唉哟,不知不觉的,她这个兄长竟然连外卖送餐业务都准备开起来了。李妍年赞赏地朝黑豆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要是真长远做起来,可能比咱们铺子里的获利还要多。”
黑豆眼睛一亮:“你真这么想?”
李妍年心道,这要是历史上的宋朝,东京城里可到处都是这样的流动外卖摊子。三文一碗冰粉,五文一碗羊杂汤饼,只要想吃,临窗招呼一声,还有闲汉闻声跳出来,拿了钱替你买去。倒不是东京人懒,灶头都被牛给踩塌了。一来呢,是当时的宋人手里有钱,宋朝经济恐怕是整个中国历史上最繁荣的时期,寻常百姓吃个零嘴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二来呢,城里住着,烧的柴火要钱买,吃的水也要钱买,有时候自己开火一顿开销下来,还不如街上买了吃划算呢。
也就李家村清水镇这样的偏僻地方,见不着这样的繁荣景象吧。不过有杜顾两家合伙造起的浅水码头,清水镇这块地方要热闹起来,只怕也就是几年的事情。
当下她朝黑豆鼓励地点头:“嗯。哥,我觉着这笔生意你可以好好地琢磨琢磨,现在是只有三五家定饭,以后知道的人多了,会有更多的人上门来问的。清水镇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送一户人家来回也得三五柱香的时候。店里就算添了人,也是忙不过来的。”
张大宝被兄妹两个带偏了心思,也摸着下巴琢磨道:“红豆说得对,为着几文钱,要多请两三个人,这生意这么一算,又不值当做了。我倒是觉着,可以弄个蒸笼屉子,做好了饭便拿牛车赶着到镇上去,现打了饭给订饭的人家,一来呢,能保证饭到人手里还是热乎的,二来呢,这一路过去,多少双眼睛看着,今天或许还能忍住不买,明天就忍不住了。这样子便不是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