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简单换衣梳洗后，便去锦瑟居向大娘子请安。途径严静娴的怡翠馆，只见院门紧闭，秋碧见她在院门前停住脚，便出声提醒：“十五小娘去了郊外的庵堂，听说不知怎的冲撞了郎主，被罚去思过了。过年也没放回来。”秋碧说到这里，有些骄傲地望着她道，“还是小娘您最得宠！这次郎主离家只带了你一人，一去就是三个月，虽是很吃了些辛苦，不过这几个月可就您一人在郎主身边。留在府里的那些个小娘各个都嫉妒得红了眼。不过，”她又有些忧虑地提醒满月，“今日您去了大娘子那里，可要提防着那些人的言语刀子，戚妈妈说了，望小娘忍着些，莫授人把柄。”

“放心吧，好秋碧，我本就是个温顺胆小之人，哪敢和人过招子！”满月刚说完，秋碧便“噗嗤”笑了起来，“小娘晓得示弱就好！”

主仆二人说笑间来到锦瑟居。满月忙让秋碧替自己整整衣饰，端肃了表情。待丫鬟通禀让进后，便敛眉低目地走进屋内，粗略扫一眼，估计所有的妾室今日都到场了。

见她进来，原本莺声燕语的屋子瞬间静了下来，所有的眼睛都向她打量过来，羡慕有之，嫉妒有之，恼恨有之……，种种表情不一而足！

满月规矩地向大娘子行礼后又向各位小娘福了一礼，便退至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一言不发。

大娘子撇了撇盏中的茶沫，饮了口茶，淡声说道：“此次随郎主去利州，路上可顺遂？”

“回大娘子，一路顺遂。”满月温声答道。

“益州的老祖宗可见着了？她老人家身子安好？”

“见着了。老祖宗身体健朗，精神头好得很。老祖宗想念县主得紧，见了妾，问了很多县主的日常。县主多高，多重，每日吃几餐，爱吃什么，爱玩什么，都问得很仔细。”满月细细禀道。

听见别人真心惦记着自己的孩子，估计没有一个亲娘不感到欣慰吧。大娘子嘴角不自觉露出一缕笑意：“唉！是我这个媳妇没有尽到孝道！还劳她老人家如此惦记！若不是山高水长，我们都应该在她身边服侍才是。”

十小娘清荷接过她手中的茶盏，笑着说道：“这些年，县主年龄小，身子娇贵，哪能经得起长途跋涉，待县主大些，再带她去益州给老祖宗瞧瞧。”

三小娘也附和着：“老祖宗知晓大娘子这些年辛苦，郡王府里里外外这么多事情全靠着大娘子一人打理。大娘子这些年人虽没去，那些上等的衣料补品珍宝古玩也总是早早备下赶在年前送过去。这份心意啊，她老人家是明明白白的。不然她老人家怎会时常捎信让您保重好自个儿的身子！”

“是啊，大娘子是府里的主母，在老祖宗眼里只有你一人！这满院子的其他人啊，她都瞧不见。我们这些人就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再怎么蹦跶，她也只当是那个草头飞的蚱蜢！”宫里赏下的六小娘说完这些，自己先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不是所有人都是草上飞的蚱蜢，”同样是宫里赏的五小娘慢悠悠说道，“况且老祖宗眼里有没有这个人，还不是在于郎主心里有没有这个人嘛。”

“哎呀，姐姐这么一说，我就想起咱们最小的这位妹妹了！毕竟是刚入府，这颜色新鲜，就是比我们这些旧了的更讨人喜欢。要不这么紧急的军务，郎主怎么就不怕麻烦地带上她同行。你说是吧，十二妹妹？”说话的是杏脸桃腮的八小娘。

十二小娘崔柔斜瞪了眼八小娘：“姐姐，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偏拉上我作伐子！你这是不是笑话我不知轻重被郎主责罚过？反正我是不指望郎主能念着我的，我就安安生生过我的日子就行了。”

满月听着她们说着说着怎么就把导火的引子往自己这边拉了过来，于是更沉默地往花窗投下的暗影里缩了又缩。

“姐姐们也太抬举十七了！这么凶险的行程，郎主不带姐姐是对大家的体恤。各位姐姐都是没经过什么风霜辛苦的，此番来回上千里，又赶上冰天雪地，姐姐们身娇肉贵自是不能和十七相比。也只有十七这样生在小商户之家，自小便风里来雨里去的惯了！”十七小娘杜琳琅此时细声细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