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推开门凑近半个身子小声说,“我回来了…………”
大哥正站在窗边,听见我的声音便回过头,轻轻的“恩”了一声,招了招手示意我进去。
我犹豫了一下,想过拒绝,还是没敢。跟他在一起实在是不习惯,可是又没胆子公然违抗。
我慢吞吞的走到他面前,站住,不自在的低著头。
下巴突然被温暖的手指抬起。
“你的嘴唇流血了。”大哥说著扯过纸巾,翻开受伤的地方轻轻的按著,我转开视线不去看他。
肯定是刚才尧尧吻我的时候撞伤的,我舔了舔伤口,阵阵细小的刺痛传过来,口腔里弥漫著一股淡淡的咸味。
“哥哥……你这次什麽时候才跟尧尧谈工作的事。”我含糊的问。
“怎麽了?他欺负你?”大哥问我,这样平静的语气听来很奇怪。
“不是,他吻了我。”
窗边修长的身躯轻轻晃了一下。
我以为哥哥误会了,赶紧说:“不过他没有碰我,我们只拉过手,他还不知道我是男的,不过,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不敢肯定他会不会想抱我,现在你叫我每次约会都不要拒绝,要是哪天…………”
“别说了,我明白的,”大哥伸出手指按在我的唇上,“再忍耐一下,不用花多长时间你就可以跟他告别了。”
告别,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里似乎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却又隐隐感到遗憾。
“那在你说可以之前,我还是得缠著他吗?”我问。
“是的,可以停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那个…………二哥去哪里了?”我根本一点也不想呆在这里,可是这个问题必须弄明白,二哥不会轻易不在家的。
“你说红零?他被爸爸派到国外去出差了,因为是突发事件很紧急,也没来得及跟你说。”
“那他要什麽时候才能回来?”二哥不在身边,好不习惯,感觉空空的。
“这个说不准,”大哥已经开始翻动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不过不会超过一个月,他在你房间留了字条。”
二哥的字条也没什麽新鲜话,跟大哥说的差不多,什麽急著出差没时间跟我告别,最多一个月就能回来之类,言辞之中丝毫不见不舍,真是没良心的东西。
二哥不在,家里就没人跟我说话,大哥忙的很,才不会搭理我,我一向讨厌孤独,看来这几天只能跟尧尧和其他朋友出去玩了。
我躺倒在床上,关上灯抱著枕头缩成一团,回想著那个青涩的吻,每一个细节都变的清晰起来。
若是一个普通女孩,现在,在这里,该是多麽欣喜羞涩,而我却只有复杂的烦恼。
和尧尧的每一步进展,对工作来说,都是有利,对我而言,却是危险。
鹿尧应该是认真的,我对认真这个词很头疼,认真是一种非常麻烦的态度,有时甚至能左右人的生死。
一个认真的人会疯狂,如同飞蛾扑火,不顾後果。
而如果失败,或许就会葬送一生。
我多希望尧尧不是认真的,我多希望他只是逢场作戏。
我一直那麽希望,可看来是不会的。
对此我无能为力,就算我很执著很情愿的和你在一起了,又有什麽用?我是男的啊。
何况,这也是不可能的。
而真相也总有一天会揭穿,那时,真不知道你的下场会如何,可怜的尧尧。
我深吸一口气,不再去想他的事,上好闹锺,睡觉了。
二哥平时负责做早饭,虽然大哥没有明说,但是他不在的时候,自然任务就落到我头上,明天一定要早起。
可能是惦记著早饭的事,深夜的时候,我醒了一次。
醒来的时候觉得脸上有点凉,用手背一抹,湿漉漉的,是做了什麽噩梦吗?
我仔细回想,印象中只有一个尧尧的背影,正慢慢的离开我,越走越远。我想叫他,却怎麽也发不出声,只能看著他,渐渐从我的眼里消失。
我梦见他了。
那次的亲吻事件之後,我明显的感到尧尧的眼神和过去不一样了,没有二哥在身边出谋划策,我不知道该怎麽办。
我试著蒙混著不去提那件事,每天还是和往常一样跟他约会,逛街,到处去玩,就像忘记了一样。
我并没有忘记,只是不知怎麽跟他说,只好熬著混著,希望时间可以抹去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