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两句话是说给那个肇事者听的,我抬头看他,正迎上那张拼命想忘记的脸。
温和安静,带著无法掩饰的惊讶和喜悦。
“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我笑笑,尽量移开视线又表现的很自然,见他想说话,赶紧拉著司机的手转过身,“别吵了,我觉得很累,快点回去吧,再喷点漆就没事了。”
司机回过头,不快的哼了一声:“算你运气,钱也不用陪了!!”
我快速躲进车子里,把窗帘拉严实。
被布遮挡住的窗外,那个模糊的身影,一直站著不肯离开。
我连忙闭上眼睛,让司机快点开车。
耳边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我顿时心安不少。
这是什麽运气?怎麽在这里碰见他?回国了?这麽快?
一路上脑子乱的不行,想睡觉,却怎麽也睡不著,那个局促微弓的身影,一直在眼前摇晃,让我心里说不出的烦躁,烦躁到想骂人。
我咬著牙用力捶打手边的行李,直到拳头发疼,又低头抓住头发不停的揪,脚尖踢著前座,要不是到了家,座位都大概被我踢坏了。
司机一直悄悄的回头,却不敢问。
即使他问了,我也不知道该怎麽答。
直到回到家看见父母,情绪才稍稍好了一点,两个人看上去都挺精神的,正在花园里喝茶。
他们看见我都很高兴,拉过去问长问短。
母亲的情绪还算稳定,父亲也很温和。
生病之後的人都会变的特别好脾气,现在的父亲看起来简直是另外一个人,有趣的很,以前那个不苟言笑的商人,早不知去了哪里。
只是脸上的沧桑告诉别人,他真的老了,仿佛就是一瞬间,老了很多。
“你都回来了,还要住在外面?”父亲问我,故意一脸很不开心的样子。
母亲笑:“孩子们都大了,自然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
父亲点点头,也不勉强:“只要你们觉得适合就好,别管我们了。”
我轻轻一笑,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我明白他们的意思,那些没有说出来的话。
他们终究还是妥协了,接受了我和大哥的事。
却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接受,却不得不接受。
让我心酸。
探望过父母,我回到自己的住处。
大哥很晚才回来,那时已经快半夜了。
等待他的时候,房间里很安静。二哥早已搬走,宽敞的空间里没有了他的笑语。
他现在在干什麽?工作?已经睡了?还是在跟女朋友约会?不知道对方长的漂亮不漂亮,不过他眼光独特,选中的人应该不会差。
有点想看看。
门外传来汽车的声音,我跑过去开门,半夜有点冷,阵阵微风吹进我的前襟。
我看见大哥下了车,锁上车门,向我走来,高大的身躯显得有些疲惫,衬衫的领口也松散著,不似平时那个严谨的人。
我知道他平时工作很辛苦,怎样也该等他回来,打个招呼。
见他走近,我刚想说话,手腕却被一把抓住,反身压在墙上。
门轻轻的被勾上,发出短小的喀嚓声。
口腔内狭小的空间立刻被炙热的唇舌毫不留情的占据,像是要夺走我的全部,过於激烈的亲吻让我连身体都稳不住。
我紧紧勾住大哥的脖子,尽力凑上去,迎合他。只几秒锺,肺里的空气就迅速减少,呼吸开始变的急促,我用力把哥哥推开,退到後面不停的喘著气。
“我好想你…………”耳边传来熟悉的低沈声音,敏感的地方被一口咬住,我痒的直打哆嗦。
“你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我慢慢蹭著他的胸口,轻声问他。
“谁?”作为回答的反问,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鹿尧。”
我并不知道,当初揭发我身份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大哥心里认定的是谁。
听我提起那个名字时,他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叫我还是尽量不要出门,自己小心。
不过,他的语气里明显有些不快,看来还是对那个人不怀善意。
第二天起床时,大哥已经上班去了,我以为会一个人在家里过一天,没想到却来了客人。
不是昨天那个撞了我们车的人,是他妹妹。
“不能进来吗?”她站在铁门外对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