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始终没有等到。
後来,她又说现在已经是冬天了,那里也会很冷,一定比这里还要冷,要织一件更加暖和的毛衣。
而且二哥跟父母总是很少来往,不用这件衣服栓住他,他肯定很快就会忘记他们,也许,想回家来看看的时候都会不认识路。
大哥和父亲商量之後,还是由了母亲的意思,让她把想干的事都干完,送二哥最後一程。
二哥本来就不喜欢习俗一类的东西,迟些送他走,他应该不会在意。
可是再怎麽推迟,这一天终究会到来。
前来吊唁的客人很多,虽然我的那场扮装风波搅的天翻地覆,父母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朋友和夥伴,可那天还是有不少人过来慰问,说著节哀顺便这样的话。
我一直低著头,躲避著那些盯著我的复杂视线,恍惚的好象自己不是这里的一份,只是个旁观者。
好象什麽都没有发生,我只是在做梦。
直到最後所有的客人都来了之後,才被大哥拉进门。
“二哥在哪里?”我小声问。
大哥转过脸不看我,微微抬了抬头。
他在屋子的正中央。
今天他是主人。
他是屋子的主人…………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屋子……用黑白装饰的普通屋子……不是………
………灵堂………………
二哥化上了很精致的妆,看起来比平时更英俊了,被车子撞出的伤口全都巧妙的掩饰过去,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熟睡著的鲜活生命。
仿佛随时都会睁开眼睛,对我们笑。
我静静的站在他身边,好几次想开口叫他。
也许我叫了他,他真的会醒过来,笑话我红肿的双眼,然後勾著我的肩膀,用轻松的语气安慰我,打闹著一起回家。
然後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我伸出手,想最後一次摸摸他的脸。
或许……那张脸真的还有温度……
大哥伸手拦住我,挽紧我的肩膀。
“这样会把妆弄坏的,那边的人一定会笑话他,红零会不高兴的。”
他一边说著,一边把我一点点的拖离二哥身边,我一直在挣扎,用力瞪著那张安静沈睡著的脸,低声的呜咽著。
直到现在我还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他怎麽突然就…………这样躺著了…………
虽然那天的场面,已经在我的梦里无数次的重复过。
让我每晚都痛苦的无法入眠。
父亲转过头去捂住脸,不看我们。
屋子里响起一片低沈的抽泣声,一针针的扎进我的耳朵。
母亲并没有来,因为我们都担心她会受不了,四个孩子里,她最喜欢的就是二哥。
临走的时候她问我们,是不是去接二哥回来的,织的毛衣他穿上了吗?
他的确是穿上了,穿著它,去很远的地方。
他不会再回来了。
没有来的不止母亲一个,小鹿也缺席了。
代替她来的是尧尧,还有鹿家的长辈。
小鹿是不可能来的,她的神经,已经脆弱的无法再受任何打击,至今仍未出院,而且不排除精神异常的可能。
而且,如果治疗不顺利,她可能一辈子都要待在那里了。
大哥曾经去看过她,她的状况很差,那天从车子里下来时就疯了似的向二哥扑过去,不停的摇晃他,不停的尖叫哭泣,谁劝都不听。
而更令人悲痛的是,送到医院之後,检查发现她已经怀孕,却因为过度的惊吓导致流产,孩子没有保住。
她连为二哥留下血脉,都没有做到。
事件的罪魁祸首并不是她,那辆肇事的车子被送去检查後,得出多份零件故障的报告,问题已经严重到根本不能开上街,不过是因为二哥的驾驶技术好,才没有出问题。
父亲反复责问司机,司机却说,自从在维修站检查过之後就再也没人动过那辆车。
一切很快真相大白,问题就出在维修站。
出在尧尧陪著我和司机检修车子的那天。
查询记录并不难,当时的检修工不是别人,正是过去曾经被我个大哥陷害到无家可归,被夺走自己全部产业的人。
林栗。
那天我一直躲在车里没有下去,根本不知道那个在车边忙前忙後的工人居然就是他。
而在场的除了我,司机和尧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