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低声道:“案子呢?”
谢清涛悄悄在桌下手握成拳,低垂着头道:“只要我还在朝中,迟早会为谢家翻案!”
三天后,谢清涛主仆二人刚刚适应帝都的暖春,就接到礼部新的任命。谢清涛打开任命书一看,目光炯炯,看不出喜忧。
那礼部官员嘲讽地笑道:“本官看谢大人挺适合长途出使的吗,这去一趟上京道回来,倒是玉树临风了。
待这趟差使回来,只怕这帝都美男要多一人喽!”说罢几个围观官员都哄堂大笑起来。
其中一人笑道:“后天是狄候嫁女,太子娶良娣的日子,谢大人要不要出席啊?”
“谢大人怎么可能不去呢?这狄候可是谢大人的贵人呢!若非狄候,谢大人哪能到我礼部任职?于情于理谢大人也要去喝一杯狄大小姐的喜酒啊!”
“也让那狄大小姐瞧瞧,咱们的谢大人这一瘦下来,可俊美多了!”
“哈哈哈哈……”
谢清涛默默地收好出使文书,不咸不淡地道:“多谢几位大人提醒,此番涛是去交趾代我大周上国观新王继位。路途遥远,还要早日出发,还请几位大人替我向狄候道个喜。告辞。”
谢清涛的态度,让几个看笑话的官员好似一拳打到棉花上。毕竟是自己的前未婚妻,这才不过小半年,就要另嫁他人,是个男人都会恼羞成怒的。
若是谢清涛在礼部发怒争吵,稍一传出去,不管是狄家还是太子颜面都不好看。谢清涛现在是个小人物,谁都能踩一脚,再让狄家和太子丢了脸,只怕这七品主客司的差事都没了。
这里面许多官员以前对谢世子是毕恭毕敬的,甚至在谢府吃过瘪,所以都想看谢清涛笑话。想不到这样激怒,他也不动怒,倒让他们不好再多说什么。
谢清涛一路无言地回到学士馆,阿力忙问:“这回是去哪公子?”
“交趾。”
阿力顿时急了:“交趾!那可比上京道还要偏僻难行之地啊!这礼部是故意折磨人吗!别人若从上京道回来,怎么着也会在帝都留任一年半载再出使,他们却这么急着让公子去。”
交趾也就是后世的越南北部,前朝时还是我国的交州,却因国中内乱,百越之地也趁乱自立。
大周开国后,主要敌人是北方的游牧族北疆,为了快速平息南方,由交州立国为交趾。但是却是大周的附属国,年年纳贡,岁岁来朝。
百年来也算平静,大周只会在交趾国王更替时派个使臣去瞧瞧。实则附属小国太多,大周也不把交趾放在眼里,就连去高丽,都会派个五品上的使臣,去交趾却是派谢清涛这个七品。
“前朝交州就是个流放之地,多少官员死在那里终身未能回归故里。听说现在也一样,毒虫蛇蚁遍布,瘴气丛生。他们让公子去,也该派队士兵随行才是,怎么能让公子一个人去呢?”阿力愤怒地道。
谢清涛冷笑一声:“他们派的人我还不敢带呢!待我到了岭南,拿着出使文书,节度使自会派兵护送,不用担心。”
岭南二字瞬间让阿力明白公子接到使令后,不急反喜的原因:“从岭南走,岂不是能见沈公子和佳肴姑娘一面?”
谢清涛把文书往阿力怀中一丢,背过手笑道:“快些收拾行李,明日就出发!”他可不想留在城里看太子娶良娣!那个女人,这辈子不见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