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蹲下细看蚊香没答话,佳肴只当他们嫌贵,沈明远一再给她使眼色,她挑眉不语,示意他先别急。
按市价来说,这蚊香的定价太低,这年头但凡带香的东西,价格都极贵。勋贵家常用熏衣裳的熏香,许多都是跟黄金等值的。
这蚊香功效好,味道好,还是新奇物,又是独门生意。若在帝都,就是要十文一根往勋贵家送都有人抢着要。
佳肴想了许久,若自己真的只是个投机商人,定要价高一些,把配方死守着,独门生意长久地做下去。
可自己不是真正的商人,并且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银子,而是帮大哥在新安做政绩。
要吸引更多的商队来新安,让当地的独有产业越来越多,百姓赚到钱,新安城日益昌盛,三年后大哥才有可能调到更好的地方为官。
所以,这打头阵的蚊香就不能卖贵了,一下子把商人吓跑,再传一个沈县令纵容家奴经商的名声,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佳肴又有心要跟水师打好关系,但凡水师将领在某些时候帮大哥说一句半句话,大哥在新安任上期间,做事都会省心不少。
虽然他们拿蚊香也是五文一扎,可佳肴都会以试用的名义,买多少送多少。反而成本低的跟不要钱一样,也就要些人工费。
但是卖给商人,就没得送了,连箱子都要收费。见这几人蹲着检查了半晌不语,佳肴只得道:“客人是对价格不满意?还是对蚊香的质量不满意?”
那人忙站起来拱手道:“非常满意!只是这量太少了,我们跑这么远若只带了五千文的货物回去,怕是被同行笑死。”
“你们想要多少?”
“一百箱,最少一百箱。”
沈明远一听道:“我们仓库总共只有四十箱!还要给水师送呢!”
那几人相视一望,最后道:“那我们就先要四十箱,再付一百箱的定金,一个月后来取。”
佳肴瞪沈明远一眼,尔后才道:“其实我们新安除了蚊香,还有一样吃食也是极受欢迎的。几位不妨也带一些回广州府。”
“沈小哥说的可是那河粉?我们进城就吃过,确实美味。只是那河粉是熟食,这样的天气,两天就能变味。要带到广州府,怕是不成。”
佳肴朝沈明远使个眼色,不一会,他拿来一包干河粉和一个大碗与开水壶。佳肴先让他们看干河粉:“这河粉烘干,可以放三月不坏。”
又把干河粉放大碗里,倒入开水,在众人的注视下,那干河粉一点点变软变白,不多时就变得跟今日吃的湿河粉一样。
“只要拿开水泡软,再煮或炒,味道不变。怎么样?要不要带一些?”
那商人忙道:“带!先带五百斤!”
佳肴摇头道:“抱歉,我们成品还不多,只有一百斤左右。十文一斤,你们要我立即让人包好。”
“十文!这价格可有些贵了,今日吃的加了肉的汤粉,不过八文一碗。”
佳肴笑道:“客人请看,这干河粉一斤,泡发后最少也有二斤半。而一碗粉顶多三两,也就是一斤干河粉,能煮八碗汤粉!
这么一算,客人还觉得贵吗?”
这回商人不带思考的,立即让装货,沈明远带着商队,把暂时充当仓库的柴火棚里的蚊香和干河粉,称重点数后装上板车,拉到城外他们的货车上拿绳子捆好。
佳肴则在府上跟领队商人算帐,河粉一千文,打包麻袋不收钱。蚊香五千文,加打包箱一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