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双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面庞，是肖砚。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心疼的神色，正认真地将她脸上的眼泪拭去。

他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明白。

肖砚伸出手，温柔地将赵妤揽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赵妤靠着他温热的胸膛，感受着他和她同频的心跳。

肖砚就这样陪着她，两人一起静静地看着海浪拍击悬崖、零星的灯光和璀璨的夜空。

*

第二日。

天气晴朗，微风拂去了一丝燥热，带来了一股惬意的舒适感。

海边的悬崖上矗立着一座白色的教堂。

教堂的门口簇着一片错落有致的花朵。

教堂内，鲜花铺满了通往神父的路，两边是嘉宾的座位，此刻已经坐满了宾客，正齐齐地望向教堂门口的位置。

教堂门口，赵妤亭亭玉立，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她一手捧着捧花，一手挎着爸爸，隔着一条路，遥遥地望向另一边的肖砚。

肖砚也望着她，他僵直的站姿透露着他的紧张，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向他走来的赵妤。

两步，一步。

赵妤已经站在了肖砚的面前。

赵妤的爸爸赵向东颤抖着手，牵起女儿的手，又牵起了女婿的手。

他将女儿女婿的手拉在一起的过程中，还是没忍住，和昨天彩排时一样，红了眼眶。

他迅速将这对新人的手放到一起，空出来的手迅速抹了一把流出来的眼泪，拍了拍女婿的肩膀。

“小妤，就交给你了。”

他看着女婿郑重地点头，将女儿的手放在他的手腕处，接着往前走。

就像人生的路一样。

肖砚和赵妤携手来到了神父面前。

神父很专业，用双语主持着仪式。

“我愿意。”

“我愿意。”

两人前后回答道。

教堂内的宾客纷纷起身鼓掌，许多和赵妤、肖砚熟悉的人都红了眼眶。

致辞环节，肖砚从神父的手里接过话筒。

他的指尖用力地攥着话筒，在任何场合都不露怯的肖砚此刻的声音却带着轻微的颤抖。

其他人也许感觉不到，但赵妤几乎瞬间就察觉了。

她捏了捏肖砚的手指，肖砚顺势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我年少的时候在书上看到过张爱玲关于爱情的题写。”

他转头面对着赵妤，眼中尽是真诚和深情。

“你要是愿意，我就永远爱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永远相思。

我会不爱你吗？不会。爱你就像爱生命。”

他顿了顿，“赵妤，遇见你之前，我不能领会其中热切的情感，甚至觉得，这只是一句无聊又好听的空话。”

“但遇见你之后，我是爱情最虔诚的信徒。”

“赵妤，你要是愿意，我就永远爱你。我不会不爱你，爱你胜过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肖砚红着眼眶，掷地有声地对赵妤道。

赵妤从刚才起就在眼眶里汹涌着的眼泪终于落下，眼泪和笑容一起迎接着肖砚的怀抱。

宾客们的掌声再次响起，也跟着这对新人，为他们流下的祝福的眼泪。

在掌声中，肖砚将新定制的戒指戴到赵妤手上。

赵妤的手向前伸着，她的眼角还是湿的，她对肖砚笑了一下，笑得很甜，又从戒指盒里拿出男戒，牵起肖砚的手，打算给肖砚戴上。

赵妤敏锐地察觉到肖砚的手心已经覆上了一层薄汗，她再次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指，将戒指珍重地戴上肖砚的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