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石跟组织部长吕进抱了一阵屈,说他这个党委书记把话都放出去了,现在不知道什么环节出了问题,让自己的脸面都难看。
吕进就笑:“好,好,我帮你问问,有你这样领导的下属真是有福气。”
黄安石也笑:“跟着你这样的组织部长,也是福气啊。”
黄安石跟吕进是高中时代的同学,关系一直保持得不错,说话向来口无遮拦,只不过吕进的步子走得要快一些。
黄安石心想,有吕进的介入,这件事情应该问题不大,所以也没放在心上,把林哲宇叫了过来,安抚了他几句,又问了他最近跟岑明月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一切都表现得非常亲近。
领导能够这么想着自己,林哲宇实在是感激涕零,表示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面。
回到办公室,便接到了岑明月的电话。其实跟岑明月之间,前两天是闹了些小别扭的。其争执之处就在于林哲宇的提拔之事上。
岑明月也没瞒着,更没必要瞒着,黄安石之所以提携林哲宇,固然有林哲宇上进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岑明月,虽然林哲宇不愿承认,但有些事情并不因为你的承认与否而就不存在。
岑明月认为,林哲宇应该去上边走动走动,并且为林哲宇也铺好了路。电视台有一位女同事,是县委副书记的儿媳妇,跟岑明月私下里的关系ting不错的,岑明月已经跟那同事说好了,“凑”一个恰当的机会上门拜访一下。
林哲宇明白岑明月是在为自己好,但是他就是没肯。原本受到黄安石的照顾,已经让他有种吃软饭的心理了,现在这么做更让他的自尊心倍受打击,况且你让他带着东西上门,这性质与周重楼又有什么区别?
岑明月让他晚上去她那儿吃饭,说有点事要跟他谈,林哲宇便应承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跟岑明月之间缺少了些什么,但那是什么,他不知道。
快下班的时候,林哲宇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哲宇?是哲宇吗?我是你隔壁刘二叔啊,你爸被二杠子打了,正送卫生院呢,你赶紧过来看看吧。”
林哲宇当场就懵了,撂下一句“我马上过去”,向任立春交待了一声,让他有事打电话给自己,就冲出了门。
古桥乡卫生院。
一辆普桑猛地在卫生院前停下,从车上匆匆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闻讯赶来的林哲宇。
卫生院的院子里停着一辆手扶拖拉机,打电话的刘二叔正蹲着抽烟,见到林哲宇过来,站起来迎了上去,林哲宇没看到父母,心里一沉,顾不得多说什么,问道:“刘二叔,我爸人呢?怎么样?”
“头被打了个口子,卫生院说治不了,说打了12丁志华,县医院的急救车一会就过来。你爸在里面洗伤口,这事没告诉你妈。”
林哲宇进了去,林中国的头上全是污血,一块毛巾捂着头,毛巾上也是殷红一片,林哲宇心头一痛,道:“爸,到底怎么回事?”
林中国开口就骂:“刘二杠子那龟孙子就不是个东西。”
刘二杠子大名叫刘刚,向来以好抬杠出名,所以人送绰号刘二杠,是个十足的混混,虽然不致于欺男霸女,但在村子里那是狗不咬的货。今天跟林中国呛起来,主要还是为了收割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