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推着行李箱从火车站里出来时,就看到了等在那儿的苏恩宁和苏恩宇。
苏恩宇变化不大。
但苏恩宁的变化挺大的,穿着一身黑大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显然是认真地收拾过了的。
苏晚打趣地说道:“哎呀,苏老板亲自来接我呀,荣幸至极,荣幸至极!”
渔场已经卖过好几批鱼了,苏恩宁也成为了滨城里一个小有名气的生意人,走出去,也是经常被人喊老板的人了。
苏恩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坐了这么久的火车,累了吧?我们先回家去,爷爷奶奶他们都等着你呢!”
“嗯,回家吧…”苏晚笑着抱怨说,“火车上不能洗澡,我感觉我都要馊了……”
临近年三十,滨城里的年味已经很重了。坐着三轮车,一路上看到每家每户门前屋后的杂草已经除得干干净净,门楣上的旧门联也已经撕了下来,就等着年三十的时候将全新的春联贴上去。
到了青禹村,有村子里的小孩子正聚在村口玩炮仗。看到驶过的三轮车,就跑着追在车后。
看着他们放松、肆意的笑容,苏晚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每次回到青禹村,都是苏晚最放松的时候。
青禹村是她休憩的港湾。
在这里,她不需要去应付那些不喜欢的人,也不需要紧绷着神经去想她的目标和梦想。
在这里,有关心照顾她的亲人,有对她释放善意的村民们。
回到这里,她也可以像这些小孩子一样,肆意地跑着、 笑着,无忧无忧地。
像上次回来的那样,三轮车刚驶入巷子,就看到李秀兰、苏叶她们,已经等在了门口。
等着迎接苏晚回家。
前几天,渔场又出了一批鱼。这一次,鱼的数量比前两次都多,苏恩宁就没有自己去卖,而是批发给了一些小商贩。
因为来批发的商贩很多,鱼捕上来之后没多久,就都分发完了。
这几天,苏恩宁和苏爱党几人,都在渔场那边做捕鱼之后渔场的清理和收尾工作,同时,也要为明年下新一批的鱼苗做准备工作。
因此,虽然临近过年了,其他人都闲了下来,但苏家人却仍然还忙着。
“奶奶,爷爷呢?” 苏晚在屋里扫了一圈,没有看到苏广元,关系地问道。
“家里跟有炸弹似的,他呆不住,去渔场那边了。”李秀兰吐槽着说,看到苏晚一脸的关心,她又补充说,“放心,他只是去那边转悠,你大伯他们,不会让他干活的。”
八月份从宁城回来的时候,苏恩宇就将两老在医院检查的情况和医生的医嘱都半点不隐瞒地说了出来。
当时,大家可被吓得不轻。
在农村里,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去过正规的医院,更没有做过体检。
到目前,苏家的人,也只有李秀兰和苏广元去了大医院做体检。
没接触过,就蒙上了一层神秘、权威的面纱。
在苏家人朴素的认知里,大医院、专家医生,那就是权威的。
专家医生有着治病救人的高超本领,他们说的话,是一定要听的。
因此,听了苏恩宇转说医生的医嘱之后,苏家里,上到苏爱党、张雨丽,下到只有几岁的安安乐乐,每一个人,都严格地听从医生的医嘱,不能让两个老人干重活,同时也每天都监督着不许两个老人生气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