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余成的表情终于生动一些了，苏晚伸手去捏了捏他气鼓鼓的小脸，弯下腰与余成平视，问他：

“你希望你妈妈和爸爸离婚吗？”

怕他不知道离婚的意思，苏晚又解释着：“就是他们分开，以后都不住在一起了。”

“他们离婚，我可以不跟那个人吗？”

听到余成的话，苏晚忍不住地挑了挑眉，余强军这个父亲到底做得有多糟糕，竟然让余成都不愿意再叫他“爸爸”了。

“可以，如果他们离婚了，你想要跟谁都可以。”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余成才点头，说：“我想要他们离婚，我要跟妈妈。” 最好以后再也不要见到那个人了。

“好。”苏晚牵起余成的手，说，“我们先回家吃饭，吃饱了，我们三个一起，再好好商量商量，行不行？”

其实，苏晚知道，江秀莲一直到余成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什么事情都想要瞒着他，以为这是对他的保护。

其实不然。

很多时候，大人觉得孩子还小，但实际上，他们什么都懂。

小孩子的心思很敏感，是最容易感受到大人的情绪变化的。

他明明已经知道了家里的变化了，心里不免得会担心害怕。

如果大人没有办法消解他心中的这些负面情绪，同时，也却还总想着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他，只会加重他心中的害怕和担心，让他的安全感更加少。

所以，与其继续瞒着余成，还不如都告诉他，甚至是让他参与到这件事中来，让他自己来做决定。

而且，苏晚觉得，有了余成，这件事可能还会更简单一些。

……

两人回到家里的时候，江秀莲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

吃完了早餐，苏晚就说：“妈，今天你回去收拾些衣服带过来，这段时间，你和成成，就先住在我这儿吧。”

苏晚本来是打算在宁城待两三天，就去青禹村的，陪苏奶奶他们住些日子的。

现在看来，青禹村是去不成了。

听到苏晚的话，江秀莲点头应“好”，一边小心翼翼地瞄了瞄余成，看他的反应。

苏晚也侧头去看余成，刚好看到他快要翻上天的白眼。

忍着笑，苏晚告诉江秀莲：“我们昨晚说的话，成成听到了，他都知道了，不用瞒着他。”

江秀莲惊讶地看向余成，嘴唇张张合合了好几次，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最后只是心疼地叫着余成的名字：“……成成……”

余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了句：“我没有偷听。”

苏晚：……

“成成也不小了，以后有什么事，也不用总是瞒着他的。”

听到苏晚的话，余成下意识地挺直身板，苏晚眼里闪过笑意，继续说道，“成成也是赞成你离婚的，以后，你们两个住在一起，成成就是家里的小男子汉了，妈，你有事多和他商量一下。”

后面的话，有哄余成的成分在，也有着苏晚真实的想法。

有时候，江秀莲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还比不上余成呢。

江秀莲也注意到余成的反应，她反应过来，连忙应道：“欸！好，好！”

得到肯定的余成，神气地挺着小胸脯，背脊挺得更加笔直了……

给余成顺好毛之后，苏晚回归正题，问江秀莲：

“妈，你跟余强军提过离婚的事情吗？”

听到苏晚的话，江秀莲下意识地去看余成，而余成也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沉静，并没有因为听到父母要离婚的话而不安。

江秀莲这才真的放下心来，她点了点头，“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