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泽一走，高歌也没了食欲，收拾了一下，也洗澡去了。

吹完头发，在客厅坐了一会儿，高歌就趿着拖鞋回了卧室。

跟往常一样，慕云泽在床头留着一盏等，昏黄的灯光笼罩着整个卧室，慕云泽闭着眼睛躺在那儿。

高歌蹑手蹑脚的关上灯，悄悄掀开被子爬上床。

伸手关了灯，高歌睁着眼盯着头顶光线漆黑中的天花板，良久才道，“她怎么样了？”

慕云泽缓缓睁开眼眸，抿了一下嘴唇，“还是那样，不说话，也不吃东西，身边离不开人，一见生人就激动。”

周围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高歌又问，“没有报警是吗？”

“琳琳不让报，许伯母年纪大了，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那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抓起来，教训了一顿，丢进看守所了，琳琳不肯出来指控，关不了几天就放了。”

高歌沉默了下来。

“睡吧。”

黑暗中，慕云泽轻声说了这两个字，翻身盖上被子。

高歌睁着眼睛，毫无睡意，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翻了个身，面对着他的后脑勺，轻声道，“其实你心里，也在怪我袖手旁观对吗？”

空气安安静静，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慕云泽似乎是睡着了。

高歌眼眶有些湿润，她没再说话，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听着那头没了动静，慕云泽才轻轻睁开眼，眸中一片幽暗。

第二天醒来，高歌已经走了。

这种情况很少发生，高歌怕冷，冬天的时候，即便剧组有安排，也是踩着点去的，如果没事，从来不会走得比他早。

撇去那一瞬间的不适应，慕云泽起身洗漱之后，去了公司。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的位置发生了对调，之前是慕云泽一天到晚不见人，现在成了高歌。

第一天，高歌晚归的时候，慕云泽还没太多想法，以为剧组有夜戏，第二天高歌再次晚归的时候，慕云泽心里有了点不舒服。

等到第三天，高歌又是凌晨一点回来的时候，慕云泽翻身下床将人堵在了洗手间。

高歌刚洗完澡，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袍，海藻般的秀发沾着水珠，搭在肩上。

瞧见慕云泽，高歌愣了一下，随即擦着头发问，“我弄醒你了？”

慕云泽没说话，盯着她看了几秒，才道，“你去哪儿了？天天这么晚回来？”

“游泳去了。”

高歌将毛巾包在头上，“我刚接了一部新戏，角色设定是国家游泳队选手，四月底大概就要开机，我提前做做功课。”

这样的理由，让人没有置喙的理由。

慕云泽没说话，高歌避开他，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个柠檬，放到砧板上切成片状，然后用蜂蜜浸泡起来。

慕云泽站在门口，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她洗完手，才开口，“你是故意在躲我吗？”

高歌开冰箱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才将腌好的柠檬放进去，转过身望向他，“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时间，彼此都冷静思考一下。”

慕云泽目光一沉，“思考什么？”

“思考……”高歌嘴唇动了动，抬起眼帘，“思考这段婚姻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慕云泽脸色难看了几分，高歌组织着语言，低声道，“我们都属于那种警惕性很强的人，你从未对我坦白过，而我曾经也瞒着你不少事情，坦诚是婚姻的基础，可是我们都没有做到，大概我本身就是那种害怕承担责任的人吧，我没办法理解司徒琳在你心中所占的分量，就算知道，也做不到，她发生这种事情，我心里也懊悔，可是如果事情重来一次，我可能还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我也有心，被人伤也会痛，许安颜说得没错，我可能就是冷血动物，一个从小在缺爱环境中长大的女人，你能指望她能给人带来多少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