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哄。”
许曳萝眉头轻蹙。
“他喜欢我,所以不需要我掏空心思去哄,也会对我好。”明馥夏认真道。
“……”许曳萝的神色有些不好看,“你不要恃宠生娇,他今天喜欢你,明天就不一定喜欢谁了。”
明馥夏点点头:“你说得对。”
“……”静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后续,许曳萝忍不住问,“然后呢?”
明馥夏看她:“什么然后?”
许曳萝殷切道:“既然觉得我说的对,那你打算怎么做,需不需要我教你一些讨好男人的办法?你别太硬骨头,女人该软还是要软,这样才能讨男人喜欢。”
明馥夏无父无母,在开放的二十一世纪野蛮生长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封建的理论。
“我觉得吧,如果郁容珩喜欢的是乖巧温顺的女孩子,那他应该去找个乖巧类型的,而不是强迫我变成那个样子。”明馥夏道,“毕竟我不能因为一场恋爱,就把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
许曳萝被她这番话定在原地,心里仿佛爬起一只细细小小,阴暗丑陋的虫子。那些见不得人的念头在背光处滋生放大,带着点想要吞噬对方,同时毁灭自己的恨意。
或许是她沉默的时间太久,或许是嘴唇太干,总之许曳萝的两片唇瓣皮肉粘合在一起,再张开时,嘴里还泛着点血腥气。
“明馥夏。”她轻轻唤道,“你命真好。”
回想起自己前几十年的人生,明馥夏觉着,自己怎么也不能算得上命好。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她大惊失色。
许曳萝静坐在那里,眼眸如墨,她突然道:“我现在已经联系不上昱晗了。”
这话题转的突兀,明馥夏思忖了一会儿:“他在对你冷暴力,是吗?”
“或许吧。”许曳萝歪了歪头,“你们恋爱时,他对你这样过吗?”
明馥夏:“……”求问,前男友的现女友(?)跑来向我咨询要命的恋爱话题该肿么破?在线等有点急。
实话实说,没有。以前她跟苏昱晗谈恋爱的时候,无论何时,只要她打电话过去,苏昱晗都是秒接。即使是在会议途中,也会带上蓝牙耳机,一边听她说话,一边开会。
但她感觉许曳萝现在状态不大对,就好像一个超过容量极限的高压锅,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而且在前任的现任面前讲述前任对自己有多好多体贴,多少有些卖弄的嫌疑,她又不是绿茶白莲花,绝对不能这么做。
于是她答:“是的,那个渣男经常搞失踪冷暴力这套,微信不回电话拉黑,动不动就不在服务区,也不知道他天天哪儿来那么多不在服务区的机会,个哈包玩意儿。”
许曳萝:“……你这是在在安慰我?”
明馥夏一张脸摇出了残影:“没有没有,你看我真诚的面孔,信我,真的没骗你。”
“……你头摇太快了我看不清。”
明馥夏立刻停住。
许曳萝仔细望了她一会儿,然后笑了下:“你那觉得,他会娶我吗?”
“……我看起来很像白雪公主她后妈那无所不知的魔镜吗?”明馥夏苦着脸,“这我哪知道,我也没嫁给他。”
许曳萝微微倾身,凑近了明馥夏一点,伸出手指头,抚上了明馥夏的脸庞,然后食指微勾,缠起明馥夏几缕头发,神情诡谲:“我们长得真像,要是我的命有你那么好……那就更好了。”
“夏夏我回——啊啊啊你在干什么?”
郁秋宁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本来凑得有些近的两人立刻分开,许曳萝背过手,将食指上缠着的头发藏好,神情自若道:“天有些晚了,晚上还要直播,我先回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