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音娉皱眉:“你不是说有佣人帮忙传话?”
“估计早买通了吧,而且就算没买通,也未必会说。”不等郁容珩答话,顾拂率先撇嘴。
这种世家望族,佣人一干就是二三十年,有的早已超过了简单的雇主关系,更像是亲人般的存在。
世上少有亲人背叛。
一直没说话的姜京朔突然想起郁容珩被人关在房间里的事,脑海中瞬间嗡嗡作响。是了,如果是曳萝找人将郁容珩叫了过去,然后又派人堵住门……一切都说得通了。
怪不得容珩当时要突然提起曳萝。
施妤突然唤他。
“京朔。”
姜京朔先是一僵,然后才应了声。
“去把李婶叫来。”
“妈……”
“别磨蹭。”
“……”
李婶人到地方的时候,屋子里的人都是一脸严肃。
她走到施妤身边,微一屈身:“夫人,您叫我。”
“嗯。”也没直接问事是不是真的,而是道,“我记得嘱咐过你,今天一天都要跟着小姐。”
“是。”
施妤想了想,说出个时间,然后问:“小姐当时在干什么?”
李婶心里直打鼓,下意识就想去看许曳萝,施妤却突然道:“别看她。”
“我的话有那么难回答吗?”
“……”李婶张张嘴,“小姐当时在……在楼上做造型。”
施妤当即道:“京朔,去把今天预约的造型团队喊来,挨个问。”
一个团队数十人,总有一两个没对好口供的。
“不是……等等,夫人,等等。”李婶突然道,“是我记错了,小姐当时不在做造型……她在花园散步。”
“散步。”施妤念了一下这两个字,“这样啊……她从哪儿走到哪儿?”
“在北玫瑰园转了圈,然后又在果园那边转了转。”
“果园那边干巴巴的,去那儿能看什么?”
“小姐就是好奇家里都有什么果树……所以才去那边转了转。”
“你确定?”
“确定……”
“京朔。”施妤又道,“听见了,就这两个地方,去查监控。”
李婶:“……”
其实施家并非处处都有监控,而且地方太大,难免有一两个监控死角,比如关郁容珩的那间屋子就没有监控,附近又恰好是监控死角。
否则施妤也用不着这么费心费力地问。
同样的,玫瑰园和果园也没有监控。
但事实如何并不重要,偌大的施家,数十个监控,年近六十的老人怎么可能一一记得。她只以为撒的谎要暴露了,因此万分无措。
“夫人。”她想要跪下,却被施妤眼疾手快地拉住。
“施家又不是什么封建余孽,怎么动不动就要下跪。”施妤皱眉,“站直了好好说话。”
李婶被她搀着,被迫挺直身。
“夫人。”她哭了出来,呜呜咽咽的,一个夫人喊了出来,后面就再也没话说了。
“您是知道我的性格的。”施妤道,“我也不瞒着您,我是已经掌握了切实证据,所以才喊你来问个清楚,您要再把我当傻子糊弄,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念在您在施家工作了这么久的份上,我多给您结三年的工资,当然,您以后也不必再来了。”
李婶腿一软,当即又要跪下。
在施妤再三保证,只要说了实话,就一定不会追究的情况下,李婶才慢吞吞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再加上郁容珩不咸不淡地阐述,整个故事顿时完整起来,变成了一个跌宕起伏,有始有终的真相。
当然,在某些人看来是真相,在某些人看来,则是死刑。
许曳萝身体摇摇欲坠,恨不能就此晕死过去。
顾音娉惯会痛打落水狗,她一点面子也没打算给许曳萝,笑得得意又猖狂:“刚才是谁仗着人家没指名道姓就死不承认来着?现在这就叫求锤得锤,如愿以偿。许曳萝,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