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拂有点怂,但还是据理力争,“我年纪比你小,为什么不是你让着我?”
工作人员站在两人中间为难老半天,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最后扯扯嘴角,朝明馥夏勉强一笑:“哈哈……这两位都好喜欢夏夏你呢。”
明馥夏:“……”
喜欢没看出来,想我死倒是真的。
一车人都等着这两尊佛能早日分出个胜负,同时又不停地朝明馥夏递眼神,希望她能站出来说点什么。
许曳萝轻哂,趁着两人吵嘴的功夫,绕过他们,先一步坐在了明馥夏的身边。
顾音娉:“?”
顾拂:“!”
全车人:“……”
你怎么敢的呀!
明馥夏也颇为惊讶地看她一样,“你要跟我坐?”
“嗯。”许曳萝轻瞥她。
顾音娉伸手就要去拽许曳萝,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明馥夏的手腕,不知是有意,亦或是用力过猛,总之尖而硬的美甲片戳进明馥夏的肉里,疼得明馥夏脸色一变。
顾音娉拽得越起劲,许曳萝也抓得越起劲,指甲上镶着的钻一同扎进肉里,最后明馥夏直接疼得嘶了声,伸手直接拽了把许曳萝的头发。
她从来都不是甘心吃亏的性格,也不管许曳萝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她肉被扎烂了是事实。
所以明馥夏下手很黑,她知道薅大面积的头发不易掉,就算掉了,掉得也不会多。于是她故意只抓一小撮,一把抓住,直接一薅,一小撮头发就那么掉了个干净。
“啊!”
一小块连着头皮的发根直接被拔了出来,巨痛无比,许曳萝直接尖叫出声,远比明馥夏喊得要响亮得多。
“明馥夏!”她眼中含泪,“你故意的!”
大巴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一路向西。
明馥夏坐在里座,她害怕晕车,没太赶车外看,但又好奇外面的风景,所以总是时不时地瞅两眼。
许曳萝坐她旁边,不时拿镜子照一照头发。
坐在两人前面的顾家姐弟趴在椅背上,指着许曳萝哈哈大笑。
“哇,秃了诶,那一片居然直接秃了诶。”
“救命好好笑,这得植发了吧。”
“不知道,反正要是伤了毛囊,那可就麻烦了,嘻嘻,说不定会永远秃下去哦。”
“哇好惨,好巧不巧,还是秃在头顶那里诶……地中海哈哈哈。”
“本来头发看着就不怎么多,居然还遭此横祸……这可真是,诶,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你笑得小声点,你这样会让她更伤心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曳萝:“……”
她抬起眼眸,望着前面两人,咬了会儿牙,最终还是决定把怒火发泄在明馥夏身上。
“明馥夏,你心够狠的啊。”
“……”
明馥夏扭头,眼珠子转动,上下看看她,然后把手举起来,放到她的面前。
几块肉被指甲戳烂,皮翻着,血流了半只手,看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
最重要的是,伤口处还扎着碎钻和指甲油凝固后的碎屑,如果不及时处理,看起来随时可能会发炎的模样。
可这荒山野岭,哪有东西用来包扎。
“彼此彼此。”明馥夏冷声道。
仔细想一下,她有衣服有毯子,许曳萝往哪儿抓不好,偏偏一把抓住她的手。
指甲碰到的肉还是衣服,触感那么明显,许曳萝真的不知道?
“今天的事,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妈妈。”
“……”
明馥夏努嘴,鄙视地看了她一眼。
许曳萝气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到处告状,真的很好玩。”
“那是你没人可以告状才这么说。”
车辆下了高速,远处的田地宽广无边,规整如一。
明馥夏转过头,不想跟她继续掰扯有没有人可以告知这个话题,倒是前面的顾拂哼了声。
“对对对,就你有后台。真有意思,总感觉你不是找到了妈,而是换了个人。”
他嗤笑一声。
“以前你见谁都先鞠个躬,问声好,别管真心的还是假意的,礼数总归做齐了,现在可倒好,趾高气昂,哈,我都好奇你怎么敢的。”